他站在门边,听到隔壁很快也响起不轻不重关门声。
陈砚长舒口气,揪住衣领抖抖。
晚上外面很凉快,猛然回到家里,闷热闷热。
身汗。
出门前冲凉算是白冲。
没可能。
明知道没可能。
为什还是难过得快要站不稳。
陈砚继续走,湛柯静几秒后就跟上去。
两人到家时候已经很晚,消食还是有用,陈砚揉揉肚子,起码没有刚才那样难受感觉。
“那答应,们好好过,好不好?”
明知道陈砚不会答应,可他就是想试试。
心里就是有个小人在说:试试吧,万呢。
两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,湛柯眼中满是期许地看着陈砚。
后者目光下意识地闪躲,垂眸不语。
他是句句往湛柯心上戳。
湛柯也无法控制住自己透过每个细节都会忍不住心疼陈砚,心疼就更痛恨自己,想起从前他就会想道歉。
同时还会生出个想法,自己要把全世界欠陈砚都补给他,十倍百倍地补。
这系列想法总是环扣环,有就有二。
他做不到不去心疼,就无法忍住想要道歉,想要承诺未来。
他失眠很久。
也许是因为睡前总是会想很多事。
例如今天,他会想,湛柯还真是给个梯子就知道顺着爬。
*
早上手机响起,陈砚迷迷糊糊地转醒,在床上摸摸——
是能养点肉。
现在不行。
大抵是心里状态不稳定,面对他时还会压力过大。
陈砚笑道:“吃不胖多好,季漪天天想着光吃不胖呢,结果喝凉水都长肉。”
他打趣,湛柯却点都笑不出来。
陈砚边走向卧室边将身上衣服脱掉。洗个热水澡后才觉得舒坦。
坐在床边时,陈砚脑子里开始不断重复着湛柯说“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”。
他反问自己,能吗?
他睡得着吗?
睡不着。
而且也走累。
到门前,湛柯说:“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。”
常人总是在运动后睡得更香,因为累着。
这个逻辑很容易理解,陈砚也明白湛柯意思。
但他什都没说,沉默着推开门走进去,再关上门。
他刻不回答,湛柯心就跳得更快。
“以后别问这种没意义问题。”
可是没有万。
大脑迅速将这句话所代表意思处理好后,湛柯眼中光瞬间就暗下去。
他低低眼睫,很轻地应声:“好。”
可陈砚说不要。
他不喜欢自己道歉,更不喜欢自己承诺。
可要他不去心疼,这太难。
可只能答应。
在决心控制住自己时,湛柯突然很想借着今天陈砚软化态度,更得寸进尺些。
接起。
“醒没?
“还有,”陈砚正色说:“你不要逼太紧。”
湛柯恍然间没有反应过来,“什?”
陈砚转头看向他,对上湛柯眼睛,“不要突然说那种奇奇怪怪话,不要动不动就跟谈辈子,也不要心里有负担就想跟道歉,都不要。”
他收回视线,重复道:“不要逼。”
湛柯这双生来就带着冷漠和凶意眼睛现在看不到点点戾气,眼中茫然无措像极小孩子。陈砚还真不敢多看,真怕陷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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