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想想那种可能,陆平就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。
他不敢再呆下去。陆平转身想往外走,可是刚迈步,就被沈雨泽叫住:“平平。”
看,沈雨泽真是太狡猾,他又叫他平平;因为他知道陆平根本不忍心拒绝他。
陆平顿在原地,微垂着头。半晌,他从喉咙里含糊地“嗯?”声,既是疑问也是回答。
沈雨泽:“你不觉得应该给个解释吗?”
陆平把手里垫子堆在墙角,转身走出仓库,打算去搬第二摞。没想到刚出门,就遇到沈雨泽,而且他怀里正抱着剩下十张垫子。
陆平讷讷,伸手去接:“你怎来……给吧。”
沈雨泽躲过他手:“你告诉应该放在哪里?直接放过去。”
于是陆平领着他走进仓库里。因为那些大铁架子挡住光线,门外阳光几乎照不到里侧,只能凭借头顶那盏小灯辨明方向。
很快,他们就走到仓库尽头。陆平指着提前放好垫子说:“你放在旁边就行。”
,陆平真想甩甩头,甩掉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想法。
在第组同学做完后,按理说要交换陆平去做第二组仰卧起坐,但老师记得陆平之前提交过尾椎骨骨裂病假条,就免他考试。
陆平松口气:他都好久没练过仰卧起坐,要是他吭哧吭哧就做四十几个话,还怎在沈雨泽面前做人啊!脸都丢尽!
这堂体育课接下来时间,全部用来考察同学们仰卧起坐能力。成绩最差名同学才做26个,和沈雨泽成绩对比真是天壤之别。
好不容易熬到体育课下课,同学们哄而散,吵吵嚷嚷地奔向小卖部卖冷饮,唯有陆平被留下来。
可怜小老鼠整个后背都在颤抖,心虚地问:“什解释?”
轻轻地,身后传来沈雨泽脚步声。少年迈近步,他胸腔几乎贴到陆平后背,只隔着很小很小段距离。
沈雨泽依言放下。
说完这些,他们又安静下来。
陆平望着沈雨泽,沈雨泽也望着陆平。这里明明昏暗又逼仄,空气也不够清新,但奇怪是,他们并不想这快离开。他们想在这里多呆会儿,即使什都不说,即使什也不做,只是静静望着彼此眼睛,就很满足。
有某种奇妙化学反应慢慢充盈在他们身边,只需要点火星,就可以燎原。
陆平很多时候都觉得,沈雨泽目光就像是汪温暖泉水。他沉浸在其中,享受着全身被泉水浸润平静与满足,又随时担心,汹涌水流会在某个时刻吞没他。
体育老师:“陆平,你刚才没有做仰卧起坐,那你就帮着收下垫子吧。”
陆平应下。
垫子都是折叠,军绿色垫子又耐脏又耐磨,重量还很轻,二十个垫子摞在起,他搬两次就能搬完。
陆平搬起十张垫子,摇摇晃晃往仓库方向走。
存放体育用品仓库就在操场主席台后面,那是个逼仄昏暗房间,常年见不到阳光,只有头顶盏昏黄小灯。角落放着几个大筐,里面盛满漏气篮球、排球;还有几座年久失修铁架子,铁架子排成条狭长通道,上面零散摆放着些体育用品,比如毛都掉光羽毛球和万年没人用球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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