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陆平和沈雨泽回到陆家时,陆平脸上泪痕还未干。
沈雨泽拿出手帕,帮陆平擦拭泪水,陆平脸皮薄,躲下没躲开,只能由着他动手动脚。
陆平眼睛乱瞟,不好意思看他。
沈雨泽轻声笑问:“怎,害羞?”
陆平心想,难道他害羞不正常吗,被告白人是他,被吻人也是他诶!他怎之前没看出来,沈雨泽这家伙脸皮这厚呢?
在看到这句话时候,陆平眼睛红,滚滚热泪瞬间倾洒而出。
正在小巷里打闹小孩子们注意到陆平不对劲,被他眼泪吓大跳,热心围上来问大哥哥怎。
“哒哒(哥哥),你怎哭?”
“是不是们太吵啦?”
“哒哒,给你纸巾!擦擦眼泪吧!”
沈雨泽拿出手机,低头翻阅。
陆平:【沈雨泽,你是不是喜欢?】
陆平:【像男生喜欢女生那样喜欢?】
沈雨泽看完这条短信,又抬头去看陆平眼睛。
半晌,他再次低下头,手指划过手机屏幕。
孩子们隔开,他们遥遥相对,目光越过那群小孩子,在半空中纠缠。在这个距离下,他们听不到彼此说话声音,但是可以看到对方脸上表情。
不过在此刻,所有话语都是多余,切暧昧、困惑、渴望、忐忑,都在刚刚那个吻里说清。
之前沈雨泽曾经问过陆平:你听不到告白,难道还看不到吗,难道还感受不到吗?
是,是。
陆平看到,陆平也感受到。
赵元帅如果你在天有灵,就下道雷劈死这个不要脸家伙吧!
许完这个愿望后,陆平忽然心虚起来,赶忙在心里默念:别别别,别劈死,还是……劈在沈雨泽面前,吓吓他好。
沈雨泽当然不知道陆平在心里胡思乱想什。陆平眼泪来得快去也快,擦完他脸上泪痕后,沈雨泽把手帕收起来——这可是擦过
“你是不是考试没及格呀?”
“你要吃糖吗,这里有糖!”
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围着他,陆平不知该如何去说,他边擦着颊边滚下泪珠,边不住地摇着头:“不是……不是,就是……太开心。”
这群小孩子们哪里懂呢?他们觉得好奇怪啊,人在开心时候,为什会流眼泪呢?
……
陆平屏息等待着。他已经丧失对时间所有耐性,明明只等待几秒,可他觉得度过好久好久。
手机声嗡鸣。
沈雨泽:【不是。】
沈雨泽:【不是像男生喜欢女生那样喜欢你。】
沈雨泽:【平平,是像男生喜欢男生那样喜欢你。】
可正是因为如此,陆平才会手足无措。就像个归乡游子会近乡情怯样,个身处青春期男孩,也会因为靠近爱情,而感到不知所措。
当那个炙热吻印在他唇上时,陆平在羞赧惊慌之余,心里又徒然升起种尘埃落定般喜悦——他不用再猜,无需再躲,答案就放在那里。
他们隔着几米远距离,隔着孩子们欢声笑语,隔着冬至日家家户户擂圆香气,隔着彩带、鞭炮、与祭祖熏香味道,灵魂却无限接近。
陆平咬住嘴唇,从兜里掏出手机,在屏幕上敲敲打打。
半分钟后,沈雨泽手机震,条消息跳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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