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是老二抖出去,让范家丢脸人,只有吗?”范惊陵手撑在地上,忍着腿上剧痛,站起来,然后脱力地往后退几步,靠在墙壁上,勉强支撑住身体。
“要是你不做这些事……”
“你可真是如既往偏心。”范惊陵打断他,身体疼痛让他心悸,汗水也浸湿衣服,“会和他断……但老二这笔账,也会记着。”
“你还想对你弟弟下手!”范嵘川气得随手拿起书桌上杯子就朝他砸过去,范惊陵撑着身子都勉力,没有力气躲,杯子砸在额角,瞬间便有温热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流。
“弟弟?”范惊陵嘲讽地扯扯嘴角,“弟弟不是刚出生就被你扔在医院自生自灭吗?啊?”
现在,该是走时候……
他认真地用目光描绘着周漾眉眼,最后伸手摸摸他还泛着红眼角,在枕头下放张卡,再起身出门去,没有回头。
……
回到范家,范嵘川便把他单独叫到书房,连范惊声都没让跟着,进屋就是拐杖狠狠地敲在他腿上:“跪下!”
他不愿意跪,握拳手背上筋脉,bao起。
大概是真被他气狠,就在阳台上,夜里冷风和男人体温贴着肌肤蔓延四肢,让他忍不住身体发颤,羞辱感和身体酥麻快感磨得他几乎失去理智,只能喘息着哑声求饶。
可范惊陵只是吻去他脸上眼泪,然后要他次又次。
昏昏沉沉地晕过去之前,周漾感觉到什湿润液体落在他脸颊上,是汗水吗?
他想,总不会是眼泪吧。
范惊陵几乎夜未眠,把周漾抱去清洗再抱回房间床上,拿手机点开微博,再搜关键词也只剩下零星几条讨论。
范惊陵直到现在都记得,那个小小团眼睛都没睁开婴儿,记得医生摇头叹气时他母亲脸上绝望眼泪,那年他十岁,失去他弟弟,也失去母亲。
范嵘川像是被他踩住痛脚,大声吼道:“那是因为早产,医生都说救不活,能有什办法?”
“妈为
“你个混账东西!”范嵘川气得胸口胀痛,喉咙里也犹如碳火在烧般,话语都是挤出来,“你在外面怎乱来,都没管过你,现在倒是被人捏住把柄,丢脸丢得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又是几下重击敲在腿上,范嵘川也是发狠,下比下打得重。
范惊陵只觉得腿上像是被看不见野兽死死地咬着,前所未曾感受过疼痛从腿上传遍全身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浑身都冒出虚汗。
最后头部眩晕,眼前片昏暗,格外沉重声响,像声闷雷炸响在书房里,跪下来。
“马上跟那个人断干净。”范嵘川这才停手,胸口起伏着,喘着气,“否则你就从范家滚出去,就当没你这个儿子,你妈妈留下东西,你也分都别想要。”
倒是未接来电里,好几个萧遥给他打电话,然后就是老二给打他电话,老爷子电话也有个,还有条冰冷信息,让他回家。
家啊。
他哪有什家。
从他母亲过世那天,他就没有家。
偶尔在周漾身边,他倒是能感觉到几分家温暖,但他很清楚这份温暖是用多不光彩手段得到,他也不敢沉溺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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