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女人被口气生生噎回去,梗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,气得简直想硬生生顺着窗口爬上来,把这个诋毁情郎狂妄小子揪出去拖走。
但又像是在畏惧什,不敢靠近别墅,也无法走进房间。
最后女人竟是硬生生憋回去。
连戏词也不唱,就这安静下来。
燕时洵眼底光亮流转,
燕时洵现在只想把那玩意儿拽出来,揍顿。
——唱什玩意儿,叫魂呢?大半夜这叫扰民好吗。
燕时洵向不耐烦听这些十几秒吐出个字、慢到要死戏曲,但奈何女人唱这个实在有名。
他在走街串巷时,从不少老人收音机里听过太多次。熟悉到只需要几句词,就能听出来是哪个。
是《帝女花》。
他带泪……带泪暗悲伤
半带惊惶……
……不甘殉爱伴临泉壤”
……
到某些唱词时,女人声音半咽下去又柔柔吐出来,像是凑到情人耳畔低语,让人听不真切。
看她衣着和所用物品,都是百年前流行东西,周围环境也与别墅保留下来风格致。
这样看来,名叫袭霜女人,很可能就是百年前这间别墅女主人。
燕时洵皱眉,抬手从玻璃碎片中捡起那支口红。
袭霜,白霜,只差个姓氏不同。白霜不知所踪情况下,他又是在白霜房间里看到那个女人幻觉。
要是巧合,那未免也太过于巧合吧?
漫不经心转动着化妆刷,顿时掉落下大片镜子碎片来。
“装模作样。”
他冷哼声:“吓唬谁呢?有本事你从镜子里出来,们打架。”
所有幻听和幻象都荡然无存。
房间里静悄悄,好像什都没有发生过。
讲是国家危难时,公主和驸马准备起殉情,公主却怕驸马后悔故事。
而女人所唱那几句,正是公主看到驸马落泪,以为他后悔时心理描述。
燕时洵是皱着眉听完。
他翻个白眼:“你是眼睛瞎吗?找这是什情郎?垃圾还差不多。”
这话出,窗外戏腔卡顿住。
夜半无人山林突然响起幽幽戏声,令人毛骨悚然。
整个别墅里唯二醒着张无病,更是被吓得惊出身冷汗,裹着自己小被子瑟瑟发抖。
但直面女人怨恨、仿佛被黑暗中双眼睛盯住燕时洵,却面无表情侧耳听着。他不耐烦“啧”声,但为听懂那玩意儿到底要干什,他只能强忍着耐心听下去。
至于害怕?
对不起,让那女人失望,半点都没有。
燕时洵环顾四周,想要获取更多信息以验证自己猜想。
而此时,原本寂静无声房间中,忽然传入幽幽空灵戏声。
女人声音极尽哀婉缠绵,划破夜色而来,清晰又遥远。
旧日戏曲唱词情深意切,而从女人口中唱出来,更是仿佛要沁出血泪来。
“……偷偷看,偷偷望……
只有散落满桌玻璃碎片,折射着冷白月光。
燕时洵垂眸扫过满桌晶亮,在看到那支没有拧回去猩红口红时,忽然顿住。
在他和那个旗袍女人相重合时,他在幻觉中注意到女人手中精致口红盒,模糊看到个名字。
袭霜。
是那女人名字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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