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节目组刚刚跨过横倒在路上枯死槐树,进入鬼山地界时,他就感知到这整座山,都被黑沉沉怨气所笼罩,像是深陷沼泽囿困于此,就连天色也受其影响而黑沉如墨。
然而就在这样深重恶鬼怨恨中,奶妈就像是完全不属于这里张白纸,干净得过分。
在她身上,除点母亲对孩子担忧之情外,燕时洵找不出任何与女鬼或老管家相似怨气。
“那你呢,你不恨吗?”
看出奶妈对自己持配合态度,燕时洵就直接将自己疑问问出口:“你视为己出小姐就死在这里,你姑爷再也没有露过面,那些土匪在被你视为家地方肆意妄为占为己有。就连你自己,都痛苦死去。你就点都不怨恨吗?”
骤然安静下来厨房内,只剩下他和奶妈两个人。
炉子里柴火燃着红光,“噼里啪啦”烧着,旁边银质水壶里热水飘散着袅袅热气,还有饭食香气从灶台上传来,专为小姐炖甜汤也还盛在精致白瓷盅里,像是马上就会被端走。
厨房里温馨而宁静,就仿佛没有经受过百年前骤然被打破夜晚带来苦难,依旧是那个能让人感到安心放松别墅角。
然而燕时洵很清楚,即便奶妈看着依旧鲜活,却已经在百年前那个夜晚就死。
就被摔死在把她视为母亲小姐面前。
什别墅里老管家接连想要把血肉喂给节目组众人,那些血肉是什?老管家目又是什?
在百年前事件发生当晚别墅厨房,他也许会找到答案。
然而当他刚推开厨房门时,就发现里面竟然早有人在等待着自己。
是奶妈。
不久之前,燕时洵刚在旧日记忆里看到奶妈被土匪头子从窗户扔下,浑身是血凄惨模样。
奶妈缓缓摇摇头,她笑着回答道:“在小时候,老人们都常说,恶人做事神明判,信。而且,相信先生会帮。”
“但知道已经死,应该从这里离开。要说百年来还留在这里理由,也只是因为小姐吧。”
“先生看起来好像有很多话想要问。”奶妈笑起来时候,眼角皱纹也带着慈祥温暖笑意:“可以尽数为先生解惑,只是,还请先生不要忘之前请求。”
她轻声细语,却格外坚定:“请将小姐,从没有尽头怨恨中拯救出去。”
“你小姐,是叫袭霜吗?”燕时洵向她确认道。
奶妈点头:“没错,小姐,百年前滨海城里声名最盛粤剧名伶,这间别墅主人,袭霜。”
燕时洵想起袭霜两次制造幻觉,展露在丁茜和白霜面前,都是狰狞仇恨恶鬼像。
而此时,已经上年纪奶妈衣着整齐,掺杂着银白发丝头发丝不苟梳好盘在脑后,不见半分刚刚鲜血淋漓狼狈。
奶妈就站在灶台前,双手自然交叠在身前,冲着燕时洵道声:“先生来。”
她笑容慈祥而平和,没有任何阴霾和怨恨,就像是旧时代寻常母亲,目光温柔在看护着自己孩子,怕孩子冷嘱咐添衣,怕孩子饿操持饭食。
更会,不顾切保护孩子。
燕时洵没想到奶妈会出现在这,他挑挑眉,握住门把手掌松,厨房门闭合,将客厅里喧嚣吵闹声全部关在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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