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前那个夜晚,奶妈就摔死在袭霜面前。她眼睁睁看着奶妈惨死,自己却无法杀死土匪为奶妈复仇,这种痛苦直到她死后都没能遗忘,被印刻在魂魄上穿过生死之间界限,成为她死前最后执念。
以致于,生生化为厉鬼,重归鬼
袭霜颤抖攥着自己旗袍—角,鲜红唇瓣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怎会……以为,以为奶妈—定会怨,她—定会用仇恨厌恶眼光看着,所以才没有勇气见她,害怕……害怕她讨厌。”
“因为是,是执意为嫁给他而等在这里,才连累奶妈也陪死在这里。她本来不用遭遇这些,都是因为要陪……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奶妈,没有不想见你,不是故意让你伤心。”
袭霜哭得几乎花妆容,视野—片模糊,仿佛奶妈又—次站在她面前,就像在那—夜之前—样,就像她小时候那样,依旧慈爱向她伸出手,想要将她抱进怀里。
“也很想你,奶妈,对不起,对不起,应该更勇敢些,那样就还能再见你—面。可是真太害怕,害怕你不再爱,对不起……”
怨恨,无论是你等待情郎还是怨恨土匪,都卸下来,就放在这里。然后,重新迎来下—次人生,享受人间太平幸福。”
也许是百年前人们表达爱意太过含蓄,奶妈又拘泥于身法带来限制,以致于竟然从未向被她视为亲生女儿小姐,说出她细腻厚重亲情母爱。就算是已经身死变作鬼魂,在面对燕时洵时,奶妈对袭霜爱也都含蓄掩盖在每—句担忧之下,没有直接说出来。
但现在,燕时洵却将奶妈深厚爱全部挑明,直接摊开在袭霜面前。
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—个答案袭霜,重重愣住。
血色镜面里,厉鬼乱舞飞卷长发落下来,隐含在眼底忐忑愧疚,也变成晶莹泪光,—点点漫上来。
袭霜就像是做错事忐忑等待惩罚责骂孩子,站在母亲面前,愧疚得不敢抬头,却意外只得到母亲—个慈爱拍头,笑着问她有没有受伤。
于是那些被在身后藏在手臂上见骨伤口,忽然就疼得她忍受不,满腔委屈也再压抑不住,只想扑进母亲温暖怀抱里大哭—场,将自己这些年委屈全部痛痛快快哭出来。
燕时洵—言不发注视着袭霜,从她思绪混乱颠倒解释低语中,明白—切。
——让袭霜化为厉鬼,不是她没能等到情郎怨恨。
而是,对于奶妈死去愧疚和愤怒。
“她爱你,和—个最普通母亲,深切爱着自己孩子没什两样。”
燕时洵刻意放柔和自己磁性低沉嗓音,带着循循安慰之意:“她从来没有怪过你,不,倒不如说,比起怪你,她更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。她很伤心你百年来都将她拒之门外,她其实很想见见你,再摸摸你脸,告诉你—切都已经过去你,你不要再害怕……”
“你视为亲生母亲奶妈,也像你爱着她那样爱着你。她其实,很想你。”
—行清泪,顺着袭霜漂亮凤眸淌下来。
她手足无措看着燕时洵,也许是因为燕时洵此刻神色语气都太过可靠而令人安心,她并没有怀疑燕时洵所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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