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你什都没做。”燕时洵向安静空气发问:“为什?”
破旧昏暗房屋静静,没有点回响,只有,bao雨拍击在房檐屋前所发出声音。
许久,才从空中传来声浅浅叹息,浅得像是燕时洵幻听。
——因为,他们虽有错处,但也不至被惩罚啊…
那些村民被以魂魄当做标记物悬挂在墙壁上,只是被邪神当做炫耀物品,却没有得到任何滋养和保护。并且那些村民魂魄不全,连去往地府投胎可能都没有。
甚至不只是壁画,出现在中庭鬼魂,闯进正殿稻草人……可能都是当年村民。
——这就是他们想要吗?
为当年眼前利益,驱赶走山神,将许诺可以给予财富邪神当做自己神而供奉,却只是将自己变成这样下场。
股悲凉感从燕时洵内心蔓延。
感激山神庇护,从而供奉上香火祭品,他们信仰会反哺到山神身上,从而形成个良性循环。
但,如果是在这期间,村民们被邪神蛊惑丧失理智,不再像往日里那样满足于富饶生活,而是打起歪点子时候,良性循环链条就从中断开。
山神力量急剧流失,邪神却会因为村民们供奉信仰而力量急速增加,降升之间,山神很可能会变成劣势那方。
燕时洵垂眸看着湿软宣纸上墨迹,微微发愣。
会是这次吗?
他很想和那位山神面对面,问问祂——恨吗?怨恨那些抛弃山神村民吗?
“你本来有很多方法不必落到现在处境。”
燕时洵敛下眉眼,修长手指将原本散乱堆在起宣纸,重新整理叠放好,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和那位山神对坐闲谈样。
“村民曾经祭祀你香火,你所拥有力量,如果你不曾毫无保留将这些力量全部反哺给村民,那最起码,你还能保留有应对危机力量,而不是因为循环中断就失去能与那些邪物战力量。看到山神庙志上所记载,附近村子当年产量和每家每户所获得钱财,如果不是你倾尽全力协调风雨,向山林里动物告知不允许它们破坏农田,又使得土地肥沃适宜作物生长,当年这附近田地不会拥有这高产量,那些村民就算没有去挖树毁山,也称得上是富足。”
“又或者,在村民们被邪神蛊惑而做下错事时候,你能够及时止损,严厉警告惩罚那些村民,或许他们也就不会毫无畏惧继续如此行事,而会因为恐惧而收手。那样话,你虽有损伤,但切都还来得及。”
十几年前,村民们可能是出于自身贪欲,又或是被邪神蛊惑,而将野狼峰上树木全部砍伐殆尽,自己亲手将原本庇护着他们山神推下神位,却反而将邪神奉为山神。
所以山神力量全失,只剩下个空荡荡正神神位,被邪神堂而皇之占据。到最后,竟然使得直以来毫无保留滋养守护着方土地山神落得个神庙被夺,自己也被赶到角落里勉强靠着点过去信众力量寄身下场。
……真正,引狼入室。
燕时洵想过很多种可能,比如天灾,比如天道破败,但却没有想到,竟然是被保护人自己自毁根基。
他想起之前在正殿时所见壁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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