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函低声呢喃,痛苦道:“和杨光对不起你,对不起,是错,不该告诉杨光,没想到他会那做,他为杨花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,你杀吧!”
然而他低吼只在房间里空荡荡回响,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。
后院里,冷冷月光被乌云遮住,整个天幕片漆黑。
黑暗之中,却唯有抹红色,红得惊心动魄。
仿佛那红,是流干鲜血提炼。
燕时洵也随之将目光看向院子外面,微微眯起眼睛,想要尽量看清那狗狂吠对象。
然而黑暗浓重,隔得又远,燕时洵无法看清院子外面究竟是什。
只是在他偏过头凑近窗户某个角度,凭借着反射光线,道细长白影从他视野中模糊出现,然后又迅速遁入黑暗。
燕时洵修长身躯顿,想起之前在盘山公路时候,他看着浓雾覆盖山谷,也恍惚看到有细长状白色。
他没有大意转身抛到脑后,而是决定下去探查番。
定万无失。
走廊里静悄悄,好像睡在四楼无论是村支书家人,还是节目组人,都已经关上门睡下。
燕时洵修长手掌搭在门把手上,正待拧,却忽然听到从窗户外面响起阵急促凶狠狗叫,划破村里宁静夜色。
他手掌顿。
他记得这狗叫声,就是在节目组人虽村支书进村子时候,沿途听到户人家狗。
红色裙摆扫过镇魂井边缘,漂浮在黑暗之中,只有双鲜艳红色绣花鞋,在殷红如血嫁衣之下若隐若现,衬得那偶尔露出截小腿,越发显得惨白如纸。
女人穿着身庄重旧时嫁衣,她面色没有半点血色,白得惊人,像是没有温度冰块。却唯有那唇,红得鲜艳不祥。她眼眶中空荡荡没有眼珠,像是被谁硬生生挖去,但那眼眶里,却盛着满满血液,乍看如同双全然通红眼珠。
女人踩在镇魂井之上,抬起头,冷冷向上望去,目光怨恨。
从盘山公路开始,他心里就始终有违和感盘旋,说是直觉也好,说是天地鬼神暗示也罢。他总觉得这附近给他感觉十分糟糕,像是站在法医室看着从冰柜里拉出来死尸,看着直被深埋在黑暗中尸体,明知道它有怨恨却无法为之申诉。
况且,早餐店老板和妻子经历,杨函异常,无不在提醒着燕时洵,不能大意。
燕时洵推开门,却没有去找杨函,而是转身下楼,准备独自去看看那狗究竟是怎回事。
而在杨函房间里,杨函坐在沙发上,眼神呆愣看向那扇对着后院窗户,表情却是痛苦狰狞,浑身肌肉也都抽搐着仿佛怪物。
“杨朵,杨朵……”
是条好狗,会向没有见过陌生人狂吠,以提醒主人家。
而现在燕时洵听到狗叫声,比那个时候更加低沉凶险,还夹杂着狗压低嗓音之后从喉咙里发出“咕噜咕噜”声。
是遇到什,才能让狗发出这样叫声?
燕时洵皱着眉转身,快步走到没有拉窗帘窗户边上,向记忆中养狗那家人方位看去。
昏黄小灯勉强照亮片土地,被拴在院子里狗压低身体做出戒备动作,直在向院子外面狂叫,像是院子外面有什东西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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