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时洵~”
江嫣然趁着燕时洵错愕时候伸手推,巧笑盈盈道:“你该走。”
那落在燕时洵身上手掌纤弱而白皙,冰冷得让人直打寒颤。
而燕时洵因为时失神,竟也没能第时间反应过来,当他再次伸出手想要重新握住江嫣然时,却只觉得自己握住是尾抓不住鱼,顺滑从他掌心里滑落。
燕时洵向后踉跄几步,脱离江嫣然。
寻常喜事中聘礼,会放这种东西吗?
燕时洵没有停歇,只瞥眼那香炉,就立刻去开另个。
然而依旧是祭祀时会用到东西。
法铃,金簋……
看起来声势浩大十几口箱子,实际上竟然半点实用和值钱东西都没有,只有祭祀器皿。
江嫣然原本想要随意说出口话,也就此卡在嘴边。她仰头看着燕时洵眼眸,恍惚想起很久远之前记忆。
好像那个时候,喧闹争执人群中,也有个穿制服青年,有着和燕时洵这双眼眸里相似东西。
是什呢?
是谁来着……
她记那个眼神很久,但也终究败给漫长时间和磋磨,忘记啊。
嗣延绵,富贵不绝。
而为沾染些好风水,族长和宗老也都纷纷在靠近祠堂和土地神庙地方盖房子,可以说村里但凡身份高些人,都住在月亮山山脚下。因此,才会呈现出燕时洵所看到边人多边稀疏模样。
所以在刚刚听到那些婆婆媳妇对话时,新郎官身份就已经呼之欲出。
新嫁娘要嫁,不是人。
是神。
就在这瞬间,所有那些在前刻还在欢笑着、吹吹打打村民们,全部停下动作,脸上笑容瞬间消失,整齐划扭过头看向院子中央燕时洵。
刚刚还热闹小院,瞬间变成死般寂静。
那些村民们和婆婆媳妇们脸色惨白如纸,脸颊上还带着两团红色,眼睛空洞又严厉。
燕时洵心脏沉下来。
江嫣然态度甚至是她引导自己查看这些聘礼木箱行为,已经是在间接告诉他——
你猜没错,新嫁娘,嫁就是土地神啊。
“新妇哭嫁,跪拜爹娘,从此条通天路,再不得人间疾苦,桩好亲事……”
江嫣然随着唢呐旋律,轻轻哼唱起来。那些歌词合上唢呐拍子,声比声高亢,像是要冲破这片天空,离开被群山围绕村落。
江嫣然没有愣神太久,她很快便定定神,原本有些迷茫眼神重新有焦距。
“你为什问呢?”少女笑着道:“答案不是摆在你面前吗?”
燕时洵愣下,随即立刻反应过来,这就是江嫣然给他答案。
他拉着江嫣然,大步流星走向院子中间那口井旁边木箱堆,手臂上肌肉瞬间收紧,直接单手掀开木箱沉重盖子,发出闷响。
然后他就看到,在那木箱中垫满枯草,最中央,竟然是只已经陈旧香炉,里面还有不少积年香灰。
人造神。
“新嫁娘要嫁,是土地神,对吗?”
人如何能嫁给神?是守着神庙独身过完生,还是被那些庆贺人送去到他们认为神所在地方?
燕时洵眸光坚定而阴沉,淬染上怒意让他眼眸锋利而璀璨。
是能够将鬼神灼伤灿烂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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