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时洵在张无病几人身前站定,垂下眼眸看向已经越发虚弱杨云,却没有说任何安慰话语,只是道:“你不能再继续向杨朵输送力量,这样下去,江嫣然会输。”
虽然江嫣然同样获得聚集在家子坟村阴气,但是因为她本身渴望和执念并不是掌握家子坟村,而是离开。
所以,阴神位置并没有落在江嫣然身上。
而现在,时间又点点临近
就像是个兴盛宗族,终究被它自己摧毁殆尽。
江嫣然发狠,她不再是之前出现在燕时洵面前无害小女孩形象,而是真正如厉鬼狰狞,飞扬裙角都是最锋利刀刃,轻易就在杨朵嫁衣上划开大口。
而她每次与杨朵近身接触,握紧如骨爪手都从杨朵身上硬生生撕下肉来,鲜血淋漓。
杨朵痛苦尖叫,越发狠戾,原本梳得整齐鬓发被抓得散落下来,长发狂舞,双目赤红,血液流淌满面。
两人每次交手,对祠堂而言都是次地震。
他只好叹口气:“随你们吧,这是你们自己道,其他人不修此道,就没有资格置喙。”
杨滨生和陈警官笑着向两位道长道谢,在得到翻过月亮山进入家子坟村路线后,就转身前往。
陈警官灰白头发被夜风吹拂起,他腰背佝偻,眼神却明亮坚定。
如几十年前,那个满怀热忱青年警官。
马道长愣愣看着两人远去背影眼,然后回身将旁边死尸打翻在地,脸上浮现出笑意。
人,所以,知道那种折磨人几十年愧疚有多难熬。当年选择袖手旁观,甚至逃离杨氏宗族逃避,以为这样就能放过自己,但迎接,却是更大痛苦。”
杨滨生道:“江嫣然因为疏忽而被拐卖,如果她要杀,引颈受死。但,请别阻止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
宋道长还想要说什,却被旁边马道长把拉住。
马道长向宋道长缓缓摇摇头。
但燕时洵却对巨大轰鸣与颤动充耳不闻,他抬手,握住洞穿自己肩膀和腰腿、妨碍自己动作血线,然后低声默念着驱邪咒,那些血线顿时如烟花样四散爆开。
而失去堵塞伤口,血液重新涌动,越发剧烈向外流着鲜血。
燕时洵唇瓣失去血色,伴随着血液起流失还有体温,疼痛和寒冷让他额前起层薄薄冷汗,打湿碎发。
他迈开长腿,在厉鬼交战中,从容不迫走过,如闲庭信步。
“杨云,还能撑下去吗?”
这才是,真正修道者啊。
他们道,就在他们脚下。
……
祠堂内,飞沙走石,樯倾楫摧。
原本竖立在墙面上牌位,都在剧烈震动下纷纷摔落下来,被拦腰摔碎,杨氏宗族匾额也摔成两半。片狼藉灰尘,看不出曾经香火旺盛,长明灯不灭。
他同样是做错过事人,他没有救回野狼峰村落人,那种痛苦纠缠他二十年,直到燕时洵解决野狼峰千百魂魄,他才终于得以解脱。
所以,他能理解杨滨生和陈警官心情。
死有何惧?
唯有愧疚,磨人至深。
宋道长看着周围浑噩涌来死尸,知道自己并没有时间劝说两人,嘉村还有很多村民处在死亡威胁中,等待他们去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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