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有个傻子坐在他身边,嚎啕大哭,帮他哭完所有没能哭出来眼泪。
然后那个小傻子用红通通眼睛看着他,对他说:‘燕哥,从今天起就是你家人,你放心,咱师父没,还有,照顾你,绝对不让你有半点孤独委屈。’
小傻子太傻,让与天赋卓绝之人相处习惯年轻时燕时洵,不由得疑惑,怎会有这傻人。
直到他走出很远,身形消失在小巷拐角,李乘云目光还落在他后背上。
像是……不舍在看最后眼。
而当春樱花开败后,燕时洵迎来满脸焦急悲伤辅导员。
还有封,李乘云死讯。
直到现在很多年过去,燕时洵仍旧不愿意回想那年记忆。
那是……他最不愿意回忆年。
他人生中至暗时刻。
明明他走出小院后回身看去时,李乘云还笑眯眯朝他挥着手,还将自己围巾摘下来,带着余温围巾搭在他脖子上,隔绝冬日冷风。
李乘云遗憾说,可惜开学早,他们没能起吃上元宵节元宵,算不得团圆。
看着李乘云满脸惋惜,那时还年轻燕时洵,没能读懂李乘云话中意思。
——然后就看着张无病那个小傻子,哭爹抱大腿抱四年。
邺澧对燕时洵过去很感兴趣,每当他准备停下来时,邺澧就又引出新话题,让他继续说下去。
等燕时洵大概看过宿舍里物品后,邺澧也将燕时洵大学时期经历听个囵囤。
邺澧看向张无病床位眼神,更加阴沉。
啧。
多亲近。
这让邺澧心情起涟漪,忽然有些嫉妒张无病。
如果他能早重遇燕时洵……
燕时洵指刚才邺澧跃身下来床铺:“你刚刚躺,就是张无病床。”
邺澧:“……”
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度过那段时光,心脏空块,连魂魄都是迷茫。
亦师亦友亦父,李乘云承担起他前半段生命中所有需要角色。
李乘云死后,连阳光都是灰暗,欢笑声隔着磨砂玻璃,他画地为牢。
后来,后来发生什……
燕时洵眼神恍惚,抬起修长手指,轻轻按在桌面上散落教材上。
他只是向他师父说:‘等你回来,明年元宵节,们定在家起过。’
李乘云惊讶下,眉眼怔愣,然后用很轻声音,带着期待道:‘好。’
‘要是还能见你眼,去学元宵怎做,们起亲手做个团圆。’
年轻燕时洵没听懂。
他走。
远在某处张无病:“阿嚏!”
他瑟瑟发抖把自己抱成团,缩在狭小柜子里,欲哭无泪。
燕哥,爸爸,啥时候来救你可爱小病病啊……呜。
但燕时洵看着桌子上教材,眼神冰冷。
他认出来,这是大那年下学期。
为什他躺不是时洵床。
“其实小院离滨大不远,完全可以走读。”
燕时洵边检查着宿舍里物品,边淡漠道:“但是有位很好辅导员,认真负责,生怕走上歪路,所以和师父说让住校,体验大学生活。”
“师父觉得她说有道理,他告诉,观察人间也是修行。”
燕时洵声音平静:“所以就留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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