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寿村,竟然真个年轻人都没有……可是,怎可能呢?
哪怕只有个呢?
老奶奶看出燕时洵面容上疑惑,她停下准备饭食手,静静看着燕时洵。
“伢,你还活着。”
老奶奶笑起来时候,眼角皱纹皱成团,虽然面容不似其他老人般红润,却慈祥可亲。
燕时洵皱皱眉,大跨步几步上前,扶住老奶奶手臂,借力支撑住她身体。
老奶奶抬起头,慈祥朝燕时洵笑下。
燕时洵本来对饭食没什兴趣,但看老奶奶直念叨着,他也不好丢下老奶奶个人,只好叹口气,跟进厨房。
“奶奶。”
安静厨房里,燕时洵蹲下身,目光与老奶奶平齐直视,诚恳发问:“路走来,没有在村里看到年轻人,他们都去哪?”
老奶奶颤巍巍扶着窗台起身,真如她所说,准备去厨房里为她眼中还真正活着年轻孩子端来饭食。
她站起来,燕时洵这才发现……
老奶奶从腰部往下,都是扭曲着。
他最开始看两眼还没发现哪里有问题,但眼睛和大脑都在疯狂提示他,让他在细看之下,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。
正常人腿弯曲弧度和方向是固定,没办法向前掰过去。
。
但现在,她已经不再试图向外人讲述那些被掩埋故事和尸骸,岁月将她打磨成河中圆润石头,没有半点棱角。
她唯关心,只是还活着人。
“奶奶家还有些饭,来。”
老奶奶笑着朝燕时洵招招手,像是偷偷摸摸给晚辈留糖老人,慈祥可亲。
她颤巍巍伸出手,轻柔拍拍燕时洵肩膀,将落在他肩上菊花瓣拂落。
“还活着,就够。”
老奶奶笑眯眯看着好亲近,却无论如何都不肯
长寿村,以老人长寿得名。
可是……年轻人呢?
般家里有百岁老人,四世同堂之乐,满屋欢声笑语,稚儿学走牙牙学语。
就算不是如此,那村中也应该有中年人与年轻人,各个年龄层即便再不均匀,但也不至于断层。
但是燕时洵路看过来,心中诡异感却越来越重。
但是老奶奶腿却恰恰相反。
她就是向前掰。
连同着左右脚方向,膝盖弯曲弧度……就像是积木玩具,顽皮孩子从中切开玩具小人身体,却在安装回去时候搞错方向,让下半身朝向相反方向。
并且,与之前燕时洵看到村里老人样子不同,老奶奶不仅做不到健步如飞,甚至连寻常老人健康程度也比不上,整个人都缩水佝偻着腰,肉眼可见苍老。
老奶奶对此似乎已经习惯,她虽然走得来回摇晃,但也已经熟练扶住门框借力。
燕时洵注视老奶奶家两秒钟,然后迈开长腿,走进老奶奶家篱笆院子。
院子中种着大片大片菊花,艳丽舒展着纤细花瓣,恍然让燕时洵以为自己看到之前在床板背面图案。
而在花丛中,隐约露出水井角。
但那水井已经荒废多时,上面长满青苔,青黑色石头上带着斑驳痕迹,不知道是在以前岁月中泼洒什上去,留下印记。
而石头也已经损坏碎裂,带着股挥之不去荒凉意味,与繁花丛丛花园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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