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在那之后,异变突生。
再也没有人来看白纸湖皮影,切都渐渐没落。
就连挂在墙壁上照片,都渐渐褪色,落满灰尘。
直到……燕时洵推开门。
当年静止下来时间,仿佛重新流动,凝固场景再次鲜活。
他在房间门口顿顿,随即修长手掌落在房门上,手掌下用力——
“吱嘎——!”
生锈轴承发出难听声音,夕阳从被推开缝隙中点点落进房间,惊起地灰尘,在光线下乱舞。
老旧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着曾经演出白纸湖皮影,屏幕上闪烁着雪花点,年久失修机器时不时抽出段白条,晃动影像极具年代感,让人眼就能看出来,这已经是多年前事情。
但是,房间里切,似乎都还停留在多年前某刻,丝毫没有前进。
声音,走到戏文传出来房间外面。
张无病不记得到底关没关光碟机,还在房间里不知疲倦播放着古老戏曲,二胡声伴随着鼓点,成为这罕无人至之地唯声音。
二胡凄凉音色冲破死寂,在院子里回荡重叠,令人忍不住心生悲凉。
燕时洵仔细侧耳倾听下,隐约从唱腔里辨认出,这似乎是个女声在哀婉哭诉自己苦命,而周围角色则句句斥责女声,只有个略显稚嫩声音在努力帮女声说话,似乎是个小孩子角色。
各种流派皮影戏都各有自己侧重点。
从电视机里传出来声音和影像,仿佛穿透满室尘埃和金红如蜡烛灯花光芒,从过去抵达到现在,重新在来者眼前上演。
张无病在看到电视机果然没关时候,反倒松口气。
“这脑子。”
他走过去仔细看看电视机,然后抬手敲敲自己头,不好意思笑着道:“好像是光碟前面有段黑屏,打开开关时候,刚好是在放那段,所以走
墙面上还挂着冲洗出来相片,每张上面人物都有着灿烂羞赧笑容,满脸皱纹都被挤在处,像是不太好意思面对着照相机镜头。
做辈子手艺人,只习惯于和木头皮子打交道,将堆毫无生命力物件,点点细致打磨,花费数月时间,耗费自己心血和生命,让皮影栩栩如生呈现在手中。
却不善于和镜头打交道。
只是在听说要成立皮影博物馆,自己照片也会被挂在墙上,被所有人所知时候,边说着不搞这些却又抑制不住嘴巴扬起来弧度。
最后换身好衣裳,在镜头前紧张又不自在,却还是忍不住笑得自豪,在白纸湖皮影历史上,留下自己模样。
有重视呈现出影子戏有趣程度,要求节奏紧凑,人物个动作接着个动作,就连演腻三打白骨精都能使出十八般武艺,不留给观众点喘气或走开机会。
这样才能在集市上团得住人,让观众掏钱。
不过,这非常考验操纵皮影艺人手速和技艺,
现在当燕时洵听到戏文声后,就意识到白纸湖地区皮影,或许比起人物打戏和节奏,要更加注重唱腔,反而要更靠近京剧越剧类,只是多出影子呈现形式。
光是凭借着声音,还没有推门进去亲眼看到里面景象,就已经足够燕时洵判断出太多信息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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