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当年那些人没放过郑木匠。
于是当郑木匠儿子回来复仇,也没有饶过他们。
白师傅将自己惨死儿子儿媳连同孙子,都好好安葬,然后去敲响青年家。
‘树木,知道你恨,恨这个村子。’
白师傅看着开门青年,沉声恳求他杀死自己:‘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死,只剩下,所以来。死之后,也许,你就能放下仇恨,重新生活吧。’
青年也没准备等到白师傅回答,只是笑着道,所以想为爸妈补办场葬礼,坟墓就用这个害死他们还有弟弟或妹妹村子吧。
白师傅看着青年,青年大笑得畅快,笑着笑着,却泪流满面。
他也闭上眼,静静等待死亡轮到自己。
送行队伍越来越短,祖坟葬不下就随意扔在地上,没有人再在意家人死亡,也不顾得悲伤。
整个村子人心惶惶,唯恐下个死亡会是自己。
当年郑木匠家出事时候,他儿子虽然不是直接参与者,却是知情者。
知情,却不阻止。
冷眼旁观,任由死亡,又与杀人者有什区别?
白师傅挥开儿子,只长长叹息声。
他有预感,他们所有人犯下过错,到要偿还时候。
嘲讽目光,也对儿子儿媳来找他炫耀如今家产无动于衷。
儿子气急败坏,骂他是过时老古董,说现在是笑贫不笑女昌年代,别管钱是怎来,只要有钱就行。
儿子质问他,是不是真以为皮影是个值钱玩意儿,知不知道现在根本没人在意什正宗和童子功,不管传承与否,人家现在都只要个能宣传噱头就行,只要多上几次电视多让杂志采访几次,就连村头二傻子都能靠着皮影戏这张大旗被人称作大师。
‘爸你醒醒!你那老套已经过时,现在没有用!你花费几个月做个皮影人物有用吗?他们堆外行根本看不出好坏之分,你演给瞎子看!’
儿子气得砸烂柴房里东西。
青年笑得前所未有畅快轻
可是,直到村子里所有人都死亡,男女老少个没有逃过,白师傅却还活着。
想要活都死,唯个想要死,却活下来。
白师傅不觉得高兴,只觉得这是莫大讽刺。
他沉默帮那些绝户人家处理好所有尸体,当他低头注视着张张青白脸时,也回想起当年郑木匠死。
郑木匠当年是否也求过饶,让那些人放过自己,哽咽说过他还有妻儿,妻子还怀着身孕。
语成谶。
从那天起,整个白姓村子,迎来庞大死亡。
青年背着木匣子,站在送葬必经村路上,笑盈盈看着丧家哭嚎,纸钱纷纷落下。
白师傅站在青年背后小路上,沉默不语注视着这切。
青年回过头,笑着问他,白叔,爸妈连个葬礼都没能办,这个为人子,是不是过于不孝?
但白师傅却如老僧入定,耷拉着眼皮,任由儿子在自己面前发疯,扔过来佛像砸伤他额角。
儿子慌忙扑过来,愧疚想要帮他止血。
但是越过儿子肩膀,白师傅看到,青年就站在他家院子门外,笑盈盈看着他。
佛像碎裂在地上,似乎是在嘲讽他。
你看,这就是你造下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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