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办呢哥哥,妈妈给起错名字,她想让甜甜过完生,可从还没出生开始,就全都是苦难。”
郑甜甜歪歪头,失去笑容脸上片漠然,像是没有生命偶人。
她字顿道:“没有人爱,那只能爱自己,没有人救,所以只能自救。”
“这些都是因为你无能和懦弱,和妈妈死,都是因为你。”
郑树木低垂着头,肩膀渐渐颤抖起来。
郑树木担忧,郑甜甜却抓着他手臂,恨恨问他为什还少个人,村里明明还有个人没有死。
郑甜甜说,就是因为那个人没有死,所以她才会直直失败,就差个人死亡,她就可以成功。
郑树木看着那张和母亲极为相似脸,想起从前甜甜和母亲受过苦难,于是心软又愧疚点头,开始着手雕刻最后尊雕像。
可是就差点时候,刻刀,断。
像是天地都看不过眼,在警醒于他。
只是,只是什呢?
因为白师傅多年来陪伴,还是当年李乘云那句劝告,还是他在亲眼看到李乘云死亡时所感受到震撼和顿悟?
当郑树木将自己满心痛苦都说给李乘云听,告诉他自己恨着白姓村子和白师傅时,李乘云没有反驳却也没有附和他,只是静静注视他良久,然后才开口。
他说,树木兄你知道吗,真正坏人,是不会自省也不会愧疚,只有好人,才会愧疚悔恨。
他说,其实因果从来就不在白师傅身上,是树木兄你执着,才看不清真相。
渐收紧。
他垂着头,早已经不再年轻面容上布满皱纹和暮气,再也看不到曾经少年时明亮坚定。
即便是仇恨,但他曾经,也有着鲜明坚定期待啊。
可现在,他却只剩下具迷茫躯壳,还按照当年李乘云所言,继续守在村庄里。
“哥哥,你在做什呢?”
他抬起手,捂住眼睛,满脸痛苦和愧疚:“甜甜,甜甜……
郑树木低头看着断刀发呆样子,引起郑甜甜不满。
她快步走过去,把夺下那柄断刀,不等郑树木反应过来,就扬手扔进旁边炉火中。
郑树木下意识去抓,却只扑个空。
“就知道,没有人爱,只能自救。”
郑甜甜将郑树木反应看在眼里,冷笑道:“早该知道这点,哥哥,知道……你从来不爱,也不想保护这点。”
那是与郑树木直以来仇恨截然不同观念,但是因为说那些话是李乘云,所以郑树木听进去,也直记在心里。
很多年。
偶尔郑树木想起白师傅,也会迷茫询问自己,难道真是着相吗?或许,李乘云说才是对?
因为这份犹豫不定,所以郑树木迟迟没有雕刻白师傅偶人。
而今天白天,郑甜甜像是受到莫大刺激样,歇斯底里尖叫,遍遍重复说不可能,不可能有人从她皮影戏里消失。
郑甜甜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。
小女孩穿着漂亮裙子,笑得甜滋滋,说出话却带着森森恶意:“哥哥该不会是犹豫吧?”
“当年间接杀死妈妈,杀死人,你想要就这放过他吗?”
“没有,只是……”
郑树木声音压得很低,几乎听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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