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眼看着自己血肉腐烂,是何等酷刑。
就在燕时洵走神思考几秒内,旁边又有木雕偶人被谢姣姣操纵着扑过来。
燕时洵眼角余光瞥见偷袭偶人,但不等他做出反应,就见长臂从身边伸过来,把将他拽到身后,结实臂膀将他密不透风护住。
随即,那具本来想要扑向
而是……腐烂血红肉。
瞬间,燕时洵眼眸大睁,意识到什。
这些木雕偶人从来就没有渴求过生人血肉,因为它们中空木质身躯中,直都放着它们本来血肉。
——那些死去村民,他们尸体恐怕并没有得到安葬。
而是被塞进木雕中。
谢姣姣没有回答,但是木雕偶人猛然攻击,却已经代替话语,给燕时洵答案。
他顿时心里痛,知道谢麟已经可能出事。
燕时洵灵敏侧身躲过眼前木雕偶人攻击,身姿如流风回雪,在转身时迅速回手扣住偶人脖颈,全凭着肌肉记忆下意识反击,用十足十力气,便听到“咔吧!”声。
偶人脖颈被捏碎。
木雕头颅立刻从身躯上脱落,重重砸在地面上。
怕得知真相代价,过于沉重。
燕时洵没有在院子里看到谢麟身影,也没有听到从房屋里传来任何声音,他出于对谢姣姣警惕,已经在心里做出最坏打算。
“谢姣姣,谢麟呢?”
在将问题问出口时候,燕时洵心脏就已经被可能真相压得沉沉向下坠去。
而站在窗户后面谢姣姣,看着被木雕偶人包围却依旧平静从容燕时洵,不高兴扯扯手指。
民间常说,入土为安。
但郑树木兄妹对村民们滔天恨意,让他们不肯让村民们得到哪怕丁点安息,自然也不会将村民们尸骸好好安葬。
他们就是要村民们即便死亡,也要经受着魂魄和身躯双重折磨。
魂魄在皮影戏中日夜回忆受苦,身躯则被风吹雨打,渐渐腐烂却得不到安宁。
所以那些村民们,才会不惜向不知根底陌生人求助,也想要离开这里。
与此同时,腐臭血液从木雕身躯中喷薄而出,猝不及防之下,溅燕时洵身。
他错愕看去,就见失去头颅木雕偶人并没有倒下。
和生人不同。
即便没有头,也只是让偶人行动慢几拍,身躯似乎在茫然寻找着头颅踪迹,原本伸向燕时洵手,也迷茫去摸自己空空如也脖子。
但也正因为木雕偶人这倾身,让燕时洵看清它失去头颅后身躯内部,并非如他所想是木质。
她细嫩手指远比常人灵魂,却在最柔软指腹上带着层薄茧,而在她掌心里,握着数百根细长木棍搭建起来小巧机关,像是木工匠人登峰造极技艺所完成心血之作,复杂精巧,足以让任何见到它人惊叹。
也就是这样小巧机关,灵敏操控着院落中木雕偶人,让原本行动迟缓偶人,都立刻扑向燕时洵两人。
谢姣姣恨恨咬住唇瓣,看着燕时洵眼神带着憎恶。
凭什这个人可以看起来这平静?为什不害怕,为什不求饶!她想看不是这样场面!
她想看到所有人都畏惧于她,再也没有人胆敢伤她分毫,那样,那样才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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