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如果他求着鬼魂,让它们允许自己帮助它们,那鬼魂必定不会珍惜
虽然他有心救助这些恶鬼,不忍心看这些原本不应该在阴曹地府受苦魂魄,被困在旧酆都不得解脱。
但与此同时,他也很清楚,这些是鬼,不是人。
他不知道这千年中,是否有魂魄支撑不住于是堕恶,也不清楚会不会有魂魄因为不愿离开旧酆都而又其他动作。
燕时洵在救助恶鬼同时,也警惕着它们。
任劳任怨付出从来不是燕时洵所擅长,因果相抵才是他所认同方式。
它们在此之前并未见过燕时洵,也不知道他是否会信守承诺。
但是,它们别无选择。
旧酆都等千年,才等来个燕时洵。如果错过这次,它们不知道下次还要多久。
千年又千年,它们……快要撑不住。
鬼气越发浓重,侵占神智,属于人那部分就越来越少,到最后,它们会忘记自己姓名和来处,甚至忘记自己仇恨,只成为旧酆都街道上疯癫恶鬼。
因为什才被关押进酆都,但北阴酆都已死,旧酆都已被废除,有新酆都会来接手你们冤情。无需你们重述生前死后切,新酆都之主,会审判你们功过因果,然后送你们前往投胎。”
燕时洵声音柔和,却无比坚定:“即便过千年,两千年……错也无法成为对,这份公理道义,终究要还给你们。”
“旧酆都彻底毁灭之日,就是你们脱离这里,前往新酆都接受审判之时。”
有恶鬼静静听着,张嘴想要说话,眼泪却先下来。
它们站在燕时洵周围,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在其中,却没有任何鬼魂展露出恶意,反而乖顺听着燕时洵话。猛然垮下肩膀和松懈下来魂魄,像是终于找到能够倾听它们怨恨不甘主心骨。
除此之外,燕时洵还想要从这些恶鬼口中,询问出有关李乘云和鬼婴之事。
既然它们直都在旧酆都,那多少会听到些消息。
街道上能看到最多事情,也是消息流传得最快最广地方。
虽然它们已经是鬼魂,或许对外界并不感兴趣,只执着于自己苦痛。但只要有个鬼魂,告诉燕时洵条线索,对他来说都是很大助力。
燕时洵将鱼饵抛出去,然后习惯性将底牌抓到手里,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里。
而被它们牢牢记千年仇人,也再不会有人记得他曾经所作所为,仇恨被埋没于沙土中。
鬼魂不想堕落到那种地步,它还拼命想要复仇。
为自己死亡和不甘,为自己亲朋爱人。
为此,它们愿意相信燕时洵。
燕时洵将恶鬼魂魄中动摇看在眼里,他不动声色等待着,等恶鬼主动低头,向他求助。
驱鬼者对妇人态度,被所有恶鬼看在眼里。
它们虽然因为心中愤怒而时常与其他鬼魂撕打,但千年时光孤寂,没有鬼差之后,好像连曾经被带去受刑罚都成为记忆中趣事,总好过无事可做时遍遍又遍回忆起生前。
不过也因此,这些鬼魂对附近其他鬼魂情况,都大抵知晓。
当燕时洵向那妇人做出承诺时,又何尝不是在说给其余鬼魂听?
那些鬼魂也都感同身受,与妇人并,感受到那份直抵魂魄深处撼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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