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将手中长刀停顿,狭长凛冽眼眸中,渐渐倒映出燕时洵身影。
燕时洵人,却已经抵过千军万马。
染血雪白骸骨被燕时洵抡出残影,快到肉眼难以分辨骸骨行动轨迹,只能依靠倒地不起尸骸来判断他“剑”,究竟到何处。
这把特殊剑,在燕时洵手中不仅没有妨碍他行动,反而更为他添份助力。
凡他所过之处,尸骸倒伏地,血花飞溅,像是迎接胜利者鲜花。
他只想问问——如果在此杀你,你也会坦然接受死亡吗?
是鬼就要驱除,是人就要保护。这是,这是什道理!
为何不问因果罪孽,只以身份论处?
战将不喜欢驱鬼者,更厌恶满口堂皇大师。
但是此刻,战将遥遥注视着战意凛然快意燕时洵,心中却忽然生出种想法。
但战将却丝毫没有看到自己,他全部目光,都落在燕时洵身上。
青年这般桀骜恣肆模样,与年轻时也曾率领百万大军驰骋疆场意气风发战将,何其相似。
曾经没有任何人神鬼,能够理解战将反抗天地决定。
战将记得清晰。
当他在战场上重新站起身时,迎来除地府阴差,还有人间驱鬼者。
周围整片空间,都被清理出片空地。
那些腐尸,全都被当做垃圾样扔出去,在远处重新堆成座尸山,却再也动弹不得。
因为用力,燕时洵手掌心也已经被骸骨颈骨割破,鲜血顺着他手掌蜿蜒而下,染红雪白骸骨。
血液从骸骨上缓缓滴落。
红与白,极致对比。
而清脆骨响剑鸣,就是最热烈掌声。
“砰!”
燕时洵高高腾空而起,又重重落下,压下全身力气猛地踩中脚下尸山,手中骸骨深深插进尸山之中。
像把贯穿山
——或许,这个生魂是与众不同。
如果那时他遇到是这个生魂,也许,这个生魂不会否定他想法。
这个青年……他或许还会赞同他想法,甚至站在他身边,与他共同反抗天地鬼神。
战将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荒谬想法,但是更荒谬是,他坚信眼前青年,就会如此做。
他是,独无二,驱鬼者。
那些大师锦衣华服,用高高在上姿态轻蔑看着地将士尸骸,却只捂住口鼻,说秽气。
大师说,既然已经死亡,那就应该立刻离开人间,不得逗留,否则定会令所有心有不甘鬼魂魂飞魄散。
大师说,不要妄想着反抗死亡,酆都在上,不会放任鬼魂胡来,束手就擒才是明智之举。
那时,战将微微垂首,浑身尚带着未曾干涸血污,就站在那些所谓德高望重大师们面前。
可他听到那些大师劝说,却怒极反笑。
战将也不由得侧眸,第次在战斗间隙被晃神,注意力被燕时洵吸引过去。
那青年明明是生魂,却丝毫不在乎自己受伤,反而抬起手,在停顿间隙扬手将散落发丝拢到脑后,修长手指插进发间,清晰露出俊美锋利五官。
他在笑。
那薄红唇边,勾起分明是笑意。
战将手中长剑向下,在他脚下踩着是满地死在剑下鬼魂,残酷与血腥绝对力量美感,在战将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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