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下眼眸,每向前方黑暗行走步,脚下黑暗就坍塌块,隆隆巨响回荡在底层地狱中,层层叠加仿佛天塌地陷。
当邺澧不再怜惜天地,天地也不再有存在必要。
——只是现在直面邺澧冰冷怒意,是鬼道和旧酆都。
旧酆都万万想不到,它在注意力被乌木神像
高高神台上,只有他人独立。
垂眸看去时,只能看到敬畏地压得低低头颅,还有惊慌等待着审判鬼魂。
他是执掌死亡与审判鬼神,好像也正因为此,所以身边注定不会再有其他存在。
即便他巡游人间,审判善恶,触目所及之处也只有累累罪行,以及冤魂扑倒在他身前痛哭乞求个公道。
邺澧曾经看太多人间恶行,甚至生人劣性,更因驱鬼者们对于人鬼泾渭分明态度而彻底失望,直到失去最后丝期待。
也就意味着,最核心之地,就是最底层地狱。
邺澧思维转过几圈,就立刻在视觉听觉全被剥夺情况下,想通前因后果,然自己此刻所身处究竟是何地。
恐惧最重要,就是未知。
旦被人探得黑暗中哪怕点情况,这份恐惧,都会立刻如潮水般消退。
对于邺澧而言,就更是从容以待。
颅上手掌顿下,忽然意识到,除自己以外,旧酆都还另有忌惮人。
个是身为恶鬼入骨相燕时洵。
还有个,就是雕刻着千年前战将形象,并且流传下来乌木神像。
旧酆都对于乌木神像,可谓是新仇加旧恨。
不仅是千年前那战杀死北阴酆都大帝,使得曾经酆都成为历史,迅速衰败下去,几近消亡。
在遇到燕时洵之前,酆都之主曾经高高站立于神台之上,俯瞰人间与地狱,眼眸漠然冰冷,没有半分情感能够阻碍他判决和行为。
那是比燕时洵所认识邺澧,更加恐怖存在。
当酆都之主,bao怒,他不会有丝毫留情,不会顾及是否会伤害人间山河,使得天地动荡。
直到邺澧遇到燕时洵,才重新对人间抱有期待,愿意因为燕时洵而接纳人间善恶,重整阴阳秩序。
可现在,当邺澧独身人处在最底层地狱,身边没有燕时洵,也就没有那唯仅存温暖。
现在唯能让他担忧,只有燕时洵情况。
他还挂念着不知去向燕时洵,想要尽可能快速解决最底层地狱中切,然后立刻前往去寻找燕时洵,防止他心爱驱鬼者在他看不到地方被伤害,或者……
遇到乌木神像。
除此之外,邺澧并没有多余情绪。
倒不如说,眼前黑暗和死寂,反而让他想起曾经在酆都千年岁月。
更是在数年前,镇守白纸湖邪祟,使得鬼婴和背后旧酆都动弹不得,复起计划推再推。
如果不是大道有心想要举彻底解决所有因果,而不是继续放任旧酆都苟活,旧酆都甚至等不到乌木神像离开白纸湖那天。
相较于乌木神像和邺澧,虽然两者实为体,但是旧酆都更加怨恨和畏惧,显然是乌木神像。
只有乌木神像出现在旧酆都视野内,才会让旧酆都方寸大乱,时混乱不察,误将邺澧放进最核心之地。
而在邺澧失去意识之前,他正与燕时洵等人起,前往下层地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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