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乘云微微垂眼,清贵沉稳面容上片平静,可说出话,却震动天地:“窥见大道。”
鬼差瞠目结舌,愣愣看着李乘云,好半天都没找回自己舌头在哪。
“窥……你踏马是疯子吗???活几千年,就没见过有哪位鬼神敢窥视大道,更遑论你个小小居士。个生魂,活腻是吗??”
鬼差气得满地乱转,差点揪秃自己头发:“下次再见到你,是不是你就真死?快滚!快去看看谁还能救你!”
李乘云却只是微笑,对自己生死满不在乎:“如果不能得证大道,生与死,又有何区别?”
“相信,以你实力,只要去往人间,就会成为所有门派座上宾。不论你想要名声地位,或是功德珠宝,都不过轻而易举。无论怎选择,都好过你在这里慢慢死去,没有人知道你做过什。”
鬼差撇撇嘴,对李乘云话不屑顾:“还以为你和人间那帮驱鬼者不样,看来也没什不同。你说那些,和粪土又何异常?”
“凡人生追求功名利禄,金银财宝,却可有半分能够带到酆都来?”
鬼差嘲讽笑,指着乱葬岗对李乘云说:“还都是以功过罪孽论处?有罪者下地狱,魂魄曝于此,直到灰飞烟灭为止。”
李乘云静静听着鬼差嘲讽,却没有半分恼怒之意,甚至赞同点点头,像是听不出鬼差话语里讥讽对象,是他刚刚那番话样。
对于李乘云而言,优哉游哉逗鬼差那段时间,可以算得上是段轻松快乐体验。但很显然,对鬼差而言,就并没有那快乐。
地狱里没有日月轮转,不分白天黑夜,察觉不到时间流逝。
对于鬼魂而言,这也同样是种折磨,在惩罚它们生前所犯下罪孽。
鬼差本就看守地狱鬼魂,因此早已习以为常。他本以为,这名从外面来白衣居士,应该很快就会受不而离开。
却没想到,李乘云不仅适应良好,还兴致勃勃开始在鬼差家中寻宝之旅,常常为发现几张早已散佚经籍残片而惊喜笑出来。
“更何况
等鬼差气呼呼骂得口干舌燥,不得不停下来满地找水时候,李乘云却拽着鬼差,带他来到乱葬岗边缘,让他看这数千年间积攒多少鬼魂腐尸。
“有些魂魄有罪,所以入地狱,承酷刑。可你来告诉,安安稳稳活着普通人,他们何错之有?”
李乘云平静向鬼差问:“凭什他们明明什都没做,却要因为别人仇恨而承担死亡?”
鬼差诧异:“你疯吧?你说什呢……”
“看到未来。”
每每气得鬼差吹胡子瞪眼,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活过来。
但也正是那段时间,鬼差发现,李乘云将他搜集起来书册,全都浏览遍,并且立刻就从他所写批注和勾画中,意识到那是什。
不需要鬼差说,李乘云就已经自己从蛛丝马迹中,猜出属于酆都更迭历史,并且知道新酆都之主来历和身份。
“家小洵,命盘里所提到鬼神,大概就是这位吧。”
李乘云笑着向鬼差道:“那位酆都之主既然放你活下来,就说明你本身早已经因果抵消,并无罪孽。既然如此,为何又要守着马上就要沉没旧酆都不肯离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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