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游淼以脸在李治烽胸膛上蹭,困意来,迷迷糊糊地睡进去。
“上来陪睡会儿。”游淼说。
李治烽躺着,没有动,呼吸均匀,显是白天里累狠。
游淼说:“李治烽?”
李治烽动,游淼说,“睡着?上床来和起睡罢。”
李治烽上床来躺下,刚洗过冷水澡,肌肤却是热。游淼拉拉他手臂,李治烽便伸出有力臂膀,让游淼枕着,把他搂在身侧。
吃过饭,李治烽收拾碗筷去洗碗,又给游淼烧水洗澡,忙整天,游淼简直要累瘫,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时,只觉既累又充实。
卧房里已大致收拾出来,沈园大得要死,四厢十八房,全收拾完至少得半个月。游淼其实也没做什,却止不住地觉得累,毕竟比从前吃饱喝足就胡混日子差太多。
但胃口也好,吃得下两碗饭,还吃点泡萝卜。
李治烽足足忙到二更时才停下来,院子里响起水声,游淼迷迷糊糊地快睡着,蓦然坐起身,依稀看到寒冬腊月里,李治烽脱得赤条条,犹如匹健美骏马,站在月光下,以桶冰冷彻骨水朝身上直浇。
“哎!”游淼忙道,“你别冻着。”
饭出来,必须要被游淼叫过来,当场把盘菜扣他个头脸,然而李治烽做成这样,游淼却足感盛情。更知道他除在塞外烤肉,多半也没做过别。
“这个汤淡。”游淼说,“下次你炒菜,放盐放酱油,边放你就边尝尝,合适就行。”
李治烽先是嗯声,继而似乎有话要说,游淼又道:“没那多破规矩,你忘咱俩做过什来着?口水都吃过,还怕这点菜?”
李治烽忍不住笑起来,边笑边摇头,摇完头,又莞尔点头。
游淼渐渐地觉得李治烽开始像个人,刚认识他时候就跟截木头似,后来终于有些喜怒哀乐,会主动开口与他说话,料想也是日子过得顺遂,心情好缘故。
游淼起初还有点怕,但抱着李治烽,想又不是这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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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淼还有点意犹未尽,抱着他,两人便这静静躺着,李治烽把他抱在自己胸膛前,说:“今天快。”
游淼笑起来,说:“他们说这里闹鬼。”
李治烽道:“不怕,抱着你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李治烽轻描淡写地说,“你睡。”
游淼说:“你睡房里罢。”
李治烽嗯声,游淼醒次,又有点睡不着,辗转反侧,直到听见李治烽照常进来,关上房门,把铺盖打开,铺在地上。
游淼探头看,床下李治烽睡那袭被铺,仍是数月前游淼给他睡,京城里被子。
外头风刮起来,呜呜地响,就像女鬼在叫。游淼想起白天张二说,这宅子里闹鬼,当即连寒毛也竖起来。
“想做个水车。”游淼说。
李治烽:“行,去做,明天就做。”
游淼道:“不忙,打发李庄问价去,看后山那里还有些树,不知道能用不。”
李治烽点点头,游淼又说:“得把周围地圈出块来,犁过以后,也好种点东西,明天起你管外头,管家里就行。”
李治烽嗯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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