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个堂哥说:“找人种还不容易?你上扬州府去,给知州手下府丞说声,来年开春要有讨行当,让人派到你山庄里来就成。要找你少源茶庄那小舅,唤什来着?”
“乔珏。”有人道。
数人纷纷点头,堂哥又说:“乔珏那厮都混成人精,杀价是等好手,你上门寻他,他必定带你到那耳市里去,里头多是卖身混饭吃人,使点银钱,买点人回去,雇长工,招佃户,也都在那处,去就是,人还不好找?难倒是你拿得出粮食,养得活这多张嘴?!”
游淼点点头,堂伯又慢条斯理道:“你既然出来,就得做番事业给你爹看看。也说,淼子就不是那等愚钝。”
游淼说:“二伯帮写个信,拿去扬州府敲门罢。”
子,只等开春时,满院紫藤就会瀑布般地洒出去。
园中几个大池子也重新疏通过,只等入水,原先池水是从外面朱堂守着湖引进来,整个园子旦注好水,登时莺莺燕燕,便是胜景,然而现在外面大湖干涸,连带着里面也寥落不少。
游淼打算用竹筒设个长架,从水渠那处引点水进来,到时候园中池子环绕长廊,再在园里做个小小竹水车,竹筒点点,别有番韵味。
年廿九晚上,游淼又包二百文钱给大小梁,送二人坛酒,这钱花得实在太值,几乎还原百年前幽深沈园。当夜又请兵士们吃顿好,权当过年。
翌日是年三十,大家也不用干活,群当兵就在沈园里坐着,喝点小酒,猜铜钱赌骰子玩,天不亮时,游淼便与李治烽渡过长江,朝江城府里去,载半箱兽皮,前去拜谒宗族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堂伯说,“过完正月,自写个信,直接送到扬州府去,你就不用担心。”
游淼终于放下心,又打听如今生意,扬州游府里半有地,半则是做生意,祖先传下来有三百多顷好地,种茶种桑,养蚕织锦,蓖麻,梅子……些族人坐拥良田,雇人种地。另几房头脑机灵,则拿着货出去卖。
游府青梅酒闻名江南,朝中贡也是这等好酒,扬州绣品更不消说。
而流州那边游家,则是游德川出身之处,拥有数十顷盐田,主做贩盐生意,又雇人运送鱼虾海产等,并倒卖舶来海货。什珊瑚,珍珠,海贝,沉香木等。
游氏宗族在流州,扬州两地都是大族,而游德川与流州来往则更密切些。这些日子里,游淼也早已知道是怎回事——当初游德川要改立长子,扬州这边几个叔公是坚决反对,游德川这才亲自到扬州来要求开族会,流州那边派出好几个族老,帮着游德川说话,最后扬州游家没办法,才约法三章,定下不可剥夺游淼继承权说。
游淼惦记着这几个叔公待他情分,便亲自上门去,将兽裘送给那几房,与叔伯兄弟说会儿话,宗族这边倒是人丁兴旺,十二房人,各做各生意,游淼笑着敬酒,又说到江波山庄事儿上。
名堂叔说:“就说游小子不是混吃等死,你们瞧瞧,瞧瞧!”
众叔伯哄笑,游淼生性机灵,又会撒娇,从小就甚得宠,堂哥堂弟也甚喜欢他。
游淼说:“现在地儿还没人种呢,哎,开春后就得想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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