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北地游淼不打算再垦成耕地,来地势起伏,不像江南好开垦,要做成耕地,就势必要垦梯田,灌溉也成问题。
二来大江横在中间,每日来往耕种也是个麻烦事,不便打理,不如种茶种桑,通通培养成林地,既防风又防泥石。两千多亩地,种个千亩茶,千亩桑树,余下地方种梅子。
扬州军那群当兵给游淼把江南荒地大致开,又放火烧过次杂草,整个山庄里春日浓烟冲天,煞是壮观,直到年初七,所有事都办好。游淼又大开筵席,请人饱饱地吃顿,拿五吊钱分给士兵们,把人送走。
人全走,沈园中又恢复冷冷清清模样,剩下游淼与李治烽。
张二如平常般,每日上来看看书,顺便帮着打扫。
”
游淼说:“爹那人向来就不是个东西,你上门去他也不理你,没说事儿,你也别放心上。”
两人碰酒碗,各自喝口酒,乔珏说:“可不是这个道理!那天听这事也哭场,多亏三姐买这山庄还留着,不然小舅想到你要遭恶妇白眼,晚上连睡觉都睡不着。”
游淼笑道:“跟他们置气没用,过好自己,吃好喝好,她想让憋屈,偏不,得过出个人样儿来,就是对他们最好报复。”
乔珏莞尔道:“就是这说来着,你可比聪明多,也是,家里那破事儿,总看不开,没给自己找气受。”说着又注意到李治烽还站在旁,便用筷子敲敲酒碗,笑道,“李治烽,你来坐罢,把你当自家人,你也得把当自家人不是?”
“钱够用吗?”李治烽难得地主动问。
“够罢。”游淼和李治烽坐在江边,守着那大堆椴木,江滩下游有块极大空地,椴木整整齐齐地码十剁。夜里几个佃户轮流值夜,带小狗儿守着,白天则是游淼亲自在江边走走,发发呆,看看书,摸摸石头,和李治烽烤鱼吃。
曾经在京城过往,都恍若隔世般,在江南这里守着个自己山庄,每天日子平平淡淡地过,日出而作
李治烽点点头,在桌旁坐,三人席吃过酒饭,当夜游淼也不让乔珏回去,两人便共榻睡着,抱着他腰,犹如回到小时候般,总有些说不完话。
乔珏是乔珂儿带大,琴棋书画,诗书礼艺,都学个十足十,游淼儿时便十分崇拜着小舅,两人说到深夜,说着说着睡着,时睡时醒,醒又说,游淼告诉他自己要做个水车,乔珏便道自己这些年里也还有几百两积蓄,待过几天回去取拿来给他用。
两人迷迷糊糊混在起,抱着睡到初三日上三竿时分,乔珏起来用过午饭便说要回去。游淼还想再留,乔珏却说要顺路去茶庄地里看看,预备下年初使人摘春芽儿。游淼这才恋恋不舍朝他告别。
年初四,水渠已挖好,就等着水车上去。游淼想到江北处要栽树,就得把原本长椴木给砍掉批,这些木材都是上百年前山庄主人种,郭庄人时不时要做家具,都会到北山上来砍树。
游淼去借几十把斧,请当兵去把树给他砍,又抛下江里去,对面李治烽用绳索套着,拉到江岸边来。眼下造水车钱不用再发愁,但游淼也想着能省就省些,至少在板材上,山庄里能出就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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