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躬身道:“晚生谨记。”
考官又看眼游淼,说:“得之不喜,失之不悲,栋梁之才,可堪大任!”说着拍拍游淼肩膀,回去复命。
张文翰喃喃自言自语,仍在做梦般地激动,游淼却神色黯然,回房里,叹口气。
“探花郎。”游淼忽然就发现好像没什可高兴,心里没半点依靠。
程光武笑着进来,说:“少爷!咱家可算出头!”
“御笔钦点——”
“流州沛县人士,游淼游子谦,父游德川,母乔氏——”
“甲探花郎!蒙赐天恩!”
游淼呆住,哗声整个国子学炸锅,学子们纷纷奔走相告,无数人涌到僻院,争先恐后来睹探花风采,考官笑道:“还不快快谢恩!”
游淼忙回过神,下跪谢恩。
点故事你听。”
那夜房里点着油灯,外头淅淅沥沥,又下起雨来,雨声滴滴答答,将游淼胸闷扫而空,空气清新不少。二更时,外头有宰相府人提着食盒参汤送过来,游淼便狼吞虎咽地吃,精神百倍。
赵超拣些塞外风情与他说,说着说着,两人便都在床上,拥着被子,靠在处,这个时候赵超也不再提七夕那天话,就像什都没发生过,又恢复那自然朋友之情。
游淼听着听着便犯起困来,脑袋歪在赵超肩上,有搭没搭地应着,赵超便把他轻轻地放躺下,注视他睡容许久。
他呼吸急促,微微躬身,看着游淼唇,但不片刻后终究神色黯然,什也没有做,起身走,轻轻地带上门。
游淼
考官又抖开张黄榜,念道:“扬州安陆人士,张文翰,字墨怀,赐同进士,三甲传胪,蒙受天恩……”
张文翰眼睛通红,不住发抖,跟做梦般,忙下跪谢恩,眼里带着泪,大哭道:“爹!娘!在天之灵可曾见得,张二中进士——!”
游淼简直不敢相信,自己中探花?!状元榜眼探花,甲第三名,三鼎甲之,这意味着什?!天子看过自己那篇文章,还御笔钦点,把他勾为探花!
“恭喜少爷!贺喜少爷!”程光武已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吩咐摇光道,“快快!取银子散钱作赏!”
游淼接恩榜,考官又道:“今夜八月十五,陛下在御花园设宴,酉时记得进宫。到时有人来接。”
数日后,游淼脑子清楚些,喝着参汤,回想起那晚上李延和赵超来看他,刚好碰上幕,不由得出背冷汗,暗道好险好险。
这次在殿试上,游淼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太阳晒昏头,还是时冲动,居然写下这篇策论!简直就是明着在找死!然而出乎意料是,如此内容,却又歪打正着,同时合两边意。
李延要是什?不就是要个能和李党撇清关系,能当御史大夫,什都敢说人吗?自己策论不仅骂李党,还把天子也骂进去,李延只会以为他是故意这写,丝毫不会疑他。
赵超要是什?不就是有个人帮他在父皇面前说话……游淼越想越是庆幸,那天殿试场上脑袋发昏,这路写下来,除老妈在天上眷顾,再没有其他解释。当真是官运亨通兆头,这想起来,连自己都忍不住赞叹运气好。
当天殿试放榜,却是考官亲自上门,捧着皇榜前来宣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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