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笑起来,说:“怎这时候才回来?早朝上说什?”
赵超在军队里待惯,吃起饭来没半点礼数,习惯用个大碗,该扒扒该倒倒,边吃边给游淼转述。
清晨上朝时,游淼那折子还带着墨香,帝君看过后考虑良久,群臣激烈争议,最后赵懋没有让赵超领兵出征,却采纳几条他建议——包括在梁西土城坡准备伏击,再封住长城西侧胡人军队后路几条,将他们留在关内,撤走部分村镇百姓,来个坚壁清野之计。
聂丹入朝领兵,早朝后便即出征,带着两万京畿军离开京城,蓝鸿则只身北上去调动军队。赵超感叹出征无望时,赵懋却让三儿子留下,与他同用饭。
赵超颇有点受宠若惊,留在宫内用午
这来,反而变得游淼在养赵超全府似,想到便不禁好笑。自回江南后游淼便从没当过家,银钱都经李治烽手上过,也不知二百两够花用多久,便说:“不够花找拿就行。”
管家连声称是,领银票去采买,游淼想到李治烽,便心道不好。
“你让张文翰过来,有几句话说。”游淼忙吩咐道。
张文翰来,游淼把边疆之事告诉他,嘱咐他回扬州趟,顺便祭祖,再提醒李治烽,上京时不可走北路,定要走南路,经川蜀过梁西,再进中原。
张文翰喏喏点头,游淼又写封家书让他带去,送到西市口处,正碰上大军开拔。回来时已日上三竿,管家奉上午饭,游淼吃倒头就睡。
不知过多久,外面响动惊醒游淼。
程光武在门外说:“少爷,天亮。”
赵超已不知去向,游淼坐直,发现身上披着赵超袍子,桌上还留着赵超字条:上朝去,你且在府中住下,睡房即可,回来详谈。
游淼打个呵欠,走出书房去,八月阳光灿烂,秋老虎已悄然退去,皇子府中院内,几个小厮正在收拾游淼东西。
游淼道:“怎就搬这儿来?张文翰呢?”
赵超直没有回来,游淼睡醒赖在榻上,心想奇怪怎还不回。及至黄昏时,外头才响起人声,却是赵超在问游淼吃住事,游淼便个打挺起来,穿上衣服出去。
赵超既困倦又饿,见游淼来,说:“先开饭罢,累死。”
游淼见桌上放着四个食盒,好奇打开看眼,说:“什好吃?”
赵超说:“父皇赏菜,饿饿,先吃再说。”
管家摆好饭,长垣站在身后给游淼布菜,赵超笑道:“嘿,你家小厮倒是长得清净,有模有样。”
摇光正在理东西,说:“三皇子府上人过来说让搬,少爷不是住这儿?文翰依旧住在国子学里等文书。”
游淼想也罢,既然搬来就算,长垣前去打扫房间。不片刻又有赵府管家过来,恭敬道:“三殿下吩咐要问游少爷三顿吃什,府里好去采买。”
游淼道:“随便就成,跟赵超起吃,他吃什吃什。”
游淼转念想,又说:“光武,去开钱匣子,拿二百两过来。”
程光武拿钱,游淼随手便把银票交给管家,殿试放榜后到得进士委任,起码也要三个月,这三个月里不派他官做,游淼也得在京中找地方住着,总不能中探花还死皮赖脸地在太学里混。索性就这住赵超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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