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瞥见天启帝站在长乐殿外祭坛前,头戴七星道冠,手执玉笏,煞有介事地朗诵,那新科榜眼陈庆站在旁,以火焚烧符卷,周围烟雾缭绕。游淼认得那仪式,从前孙舆也说过,是求仙道士们最爱干,叫做“青词”——写给太上老君,天帝等神仙看祈福文书。写完后烧掉,以求上达天听。
当年天启帝也令孙舆写过,全因孙舆骈文写得漂亮,孙舆却十分反感皇帝修仙求道,直指帝君不问苍生问鬼神行径,双方忍不住大
太子看会儿,上面大部分都是京畿军编制及人事调动之事,便也无心多看,把资料叠起来,说道:“他还要多练练,把大军交给他不放心。”
游淼与太子相视笑,保持沉默,太子又与他闲聊几句,而后突然问:“李延此人,你觉得如何?”
游淼想也不想便答道:“很聪明。”
太子依旧是那神情,眼里带笑,看着游淼,似乎是期待他补充几句,游淼当然不止这点,又笑着说:“从小就没什人制得住他,聪明人,容易意孤行。”
太子点点头,说:“你且领监察御史之职,先奉父皇旨意随军奏劾,京畿军事,就交给你。“
分这样做原因:朝廷没钱。连年亏空,又经高丽战,今年南方涝灾更是雪上加霜,现在天启朝已快发不出抚恤与军饷。
纠集不起军队,就只能任人鱼肉。
要解决这切,唯办法是主动出击。然而唐晖带兵是领命,他必须跟着朝廷指挥走。只有让赵超出战,才能次解决所有问题。但朝廷上下都不打算把兵交给他——原因无他,三年前高丽战,赵超损兵折将,正是吃新兵亏,谁也说不准他不会重蹈覆辙。就连赵超自己都没有勇气接下这个重任。
“你觉得三弟那人怎样?”太子绕有趣味问道。
游淼:“……”
游淼马上躬身谢恩,太子又说:“随军御史不好当,不过知道三弟这人,能说得上话人就什都好说。只看你敢不敢说。”
游淼忙道:“臣必尽心竭力,不负殿下期望。”
太子最后笑道:“是父皇钦点职,你须得整肃军纪,传通往来,在三弟面前,有什话该说就说,切忌徇私忌胆怯。”
游淼连连点头,太子又说番勤勉话这才打发他退下。
游淼抱着那叠折子与兵册出来,回去时再度途经长乐宫,这次他好奇多看几眼。引路太监知道他是太子身边大红人,便不去干涉他,反正赵懋在宫里做事,太监们都见怪不怪。
太子问这话游淼自然心里是明白,这问确实将他当成自己人。但游淼却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觉无论说什都不对。
“三殿下……”游淼考虑良久,说,“有大将之风。”
太子没有表现出赞同,也没有表现出反对,只是眉毛动动,看着游淼。紧接着游淼恰到好处地补上句,说:“为将者贵有自知之明,知道什仗自己能打,什人自己打不过,不逞狠斗勇,就是将风。不过三殿下将才……呃,还是略有不足,可能假以时日,会有所……有所……”
“嗯。”太子以含糊鼻音回答他,随手拿起游淼带着资料翻阅,漫不经心问道,“这些都是他吩咐你做?”
游淼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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