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们在马背上昏昏欲睡,旦冲出险境,便是最容易让人松懈时候,然而游淼却知道这时才是生死关头。晨起鞑靼人定发现李治烽杀死守卫,并追出大安城,而李治烽……游淼忍不住侧头看他。
李治烽策马狂奔,数次与游淼李延骑着战马并行,却总是触即离。
“你还回大安去吗?”游淼喊道。
风刮起来,呜呜地在两人耳畔吹。李治烽只是看游淼眼。
游淼:“李治烽——!”
被鞑靼人关押在石堡下女子接二连三下坡,与众少年相拥,有别后重逢恋人,也有姐弟,纷纷喜极而泣。而最后个出现在坡顶,却是长袍染血,提着把铁剑李治烽。李治烽微微喘息,不待游淼询问便开口道:“敌人血。”
游淼:“杀多少人?”
李治烽:“四十七人,天明时分就会事发,必须马上离开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游淼:“走,快走吧。”
如何?反正鞑子扣押咱们为也只是钱财布匹。”
游淼道:“只怕咱们这走,她们就不会再活下去。这年头,女子可都比男人刚烈得多。”
这句话出,所有人脸色都极其不好看。
“闭嘴,游子谦。”李延低声道,“别这说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游淼说:“你们不要媳妇,还得等媳妇,等罢,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贼老天要真开眼,定能保佑咱们顺利回到江南。若要灭咱们汉人,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,回去也不过是等着当亡国奴。”
李治烽:“什?!”
游淼:“你怎办?!”
“蓝关!”队伍最前面名少年大喊道。
远处就是蓝关,然而望山跑死马,奔到蓝关近前,至少还要两个时辰。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跑半天,日上中天,将雪地照得十分刺眼,诸人已将近十个时辰未吃过东西。
李治烽倏然硬生生地勒停马匹,战马狂嘶,被那巨力扯,当即嘴角溢血。
李治烽翻身上马,每名少年带个女孩,二十二匹马跟随游淼,迅速没入风雪之中。
“驾!驾!”
声音在雪地上远远传开,游淼知道现在已是争分夺秒时刻,多跑得时,所有人活命机会便多分,唯希望就是,天不要亮。
雪停,寒风暂止,这不是个好现象,比起挨冻,游淼更宁愿老天爷多下几天大雪,雪下下来便会掩盖蹄印,让鞑靼人难以追踪。鹅毛大雪也会令追捕变得更困难。行人都没有说话,心事重重地策马疾奔。
太阳升起来,照得雪原片金色,游淼粗略计算,自己等人已离开大安五十里。有人已经撑不住,游淼却不让人休息,回头喊道:“快跑!不能休息!”
这句话出,似乎给所有人种无形中鼓舞,余下时间里再没有人交谈。风渐小些,雪温柔地落下来,时间点滴地流逝,只怕将要接近天明,游淼心急如焚却不形于色。
终于,呼啦啦雪响,个女孩顺着山坡滑下,众人惊动,女孩哭着跑向马匹,脸迷茫。
“飞霜!”平奚惊呼道。
“娘已经去——!”那少女正是平奚新婚燕尔妻子,大哭着抱住平奚,少年们目露痛苦与悲伤,就在此刻又个女孩滑下。
“二公主!”有人惊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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