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庄里气氛如往昔,除却少许关于北岸传闻外,切都并无不同。两座吊桥已弃用,被李治烽临时拆去。岸边悬崖上立着高耸木制塔楼,监察对岸动向。
船只撤回江南,而郭庄集市取代安陆,成为物资集散地,游淼先在郭庄逛几圈集市,发现粮米都比往昔贵将近倍,战乱时期,大量北方士人南逃,想必所有地方东西都涨价。幸而江波山庄鱼米菜油都能自给自足,按乔珏意思,是先囤着粮食,务必不要抛售。
游淼路上经过数个村庄,距离扬州越近,村落里外来者就越多,常可见蓬头垢面,在官道两侧地上搭着竹棚暂住北方流民。如此路晃到扬州,扬州城防片混乱。进去后游淼霎时就惊讶,城中到处都是人!
从前来时已觉扬州热闹,然而现在再看,已成个巨大难民营。水道两侧,巷子里,凡是
游淼嗯声,事实上如果李治烽愿意,担任边防军将领倒是个很好选择,拿着国家钱守自己山庄,切都有保障。但如今事态未明,也不能对聂丹寄予太大期望。靠谁都不管用,只得先靠自己。
而要赶走胡人,也不是这容易事——要打仗,就要兵,他不知道现在剩下多少兵,但至少他知道点——孙舆没有发兵,就证明局势真非常麻烦。
或许江南现在只剩下自保力量,而剩下切,只能交给时间。幸亏经过昨夜那场大战后,羯人已经意识到长江天险难以攻破,只能撤回沛县,驻兵茶马古道,等候北边来增援。
双方至今还未有战书,也无议和说,五胡在北岸虎视眈眈,而江波山庄,赫然成整个江南最前线。数日后,游淼准备前往扬州趟,当然,有孙舆吩咐,他是不会贸贸然进官府里去。
这次他只是与李治烽出行,探探那边消息,顺便看看自己几家店铺如何。李治烽则负责前去市集买人。
让他们留在对岸,晚上睡觉也不踏实。”
游淼笑起来,明白李治烽想法,点头道:“去想想办法,找天让赵超和聂丹来,咱们商量商量。”
李治烽又道:“得养点家兵。”
这倒是对,游淼也想起来,先前便总觉得有什事未办。昨日查账时,他也隐隐约约有这个念头。但他从来没上过战场,不知道要养多少人才能保护这个山庄。
“两百人。”李治烽说,“让训练,自保足够。”
山庄里开始耕种,佃户们也都陆续回来,见到游淼经过时,纷纷直起身与游淼打招呼。
“少爷!胡人打不过来罢!”有人喊道。
“没事!”游淼笑道,“有在呢!他们不敢过来!”
“少爷是探花郎!保佑个好收成啊!”
游淼:“定!今年又是个好收成!”
游淼问:“可是胡人都是几万几万过来,两百人够?”
“够。”李治烽淡淡道,“打仗不是拿命换命,而是让大家都活下来。”
听李治烽这说,游淼便安心,虽然两百人家兵在江南已算是极大规模,但游淼曾经担任过京畿军文职,知道养两百人,对于现在自己家业来说,根本不算什负担。
“人从哪里找?”游淼又问。
“买。”李治烽道,“扬州市集上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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