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,不简单。”李延话中带话般说道。
游淼知道李延也感觉出来,昔日在京城,游淼总是在他面前演戏,而现在游淼,才是真实他自己。从前他必须藏着,如今归来,除孙舆,他谁账都可以不买,连赵超他都可以不理。借钱给李延,秦少男与平奚这些人,已是讲究情分,李延是个聪明人,不可能不想到这节。
李延又说:“再去想想办法。”
游淼终究顾念着李延点旧情,说:“要你别去,让平奚去。”
李延说:“平奚那小子,管点军务可以,谈判不行,不是去就是你先生去,孙参知年纪大,不能亲自去和谈。”
李延道:“万两,有?”
游淼不答,反问道:“你看这模样有?”
李延重重叹口气,倚着自己拐杖沉吟不语。李治烽拿着个匣子过来,放在李延面前,李延打开盒子看,里面是千两银票。
“谢。”李延朝李治烽说,又叹口气。
午后阳光照进厅内,游淼蓦然发现李延老许多,二十出头少年人,正值风华正茂时候,竟已有白头发。方才他拄着拐进来那会儿,简直就是个佝偻小老头儿。
宫,堆事情放着,全都要钱,你没见扬州府里,都要忙疯。”
正说话时,李治烽拿来五张二百两银票,平奚接过,如释重负道:“这可多谢你,正逢花用时候。”
游淼道:“不客气,只是山庄里也没几个钱……爹庄子又遭战乱,被洗劫空……”
平奚也不知游淼家底,忙自打过借条,道谢回去,游淼要留他住夜,平奚却忙着翌日回去分派事,便即道别。
如此数日,第三天又有人上门。这次则是昔时刑部林洛阳,坐下便张口借钱。游淼早在这几日里便打好算盘,这些公子哥儿们都是要当官,不怕借钱出去收不回来,便大方地借他五百两。紧接着秦少男又登门造访,连着几天,扬州城里被游淼救出来少年们络绎不绝,车轮似上山庄来借钱。
“嗯。”游淼道,“你注意安全,事情不对就回来,别太逞强。”
李延点头,转身离开,那身影带着几分落寞,游淼目送他出去,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,七上八下。
春天到,今年耕种已推迟些,再不播种就该错过农时,李延走后,再无人前
“你怎不去当官?”李延又问。
游淼说:“不想去,累。”
李延不认识般地看着游淼,眼中神色带着点迟疑,又试探着问游淼:“哥几个都等着你上朝呢。”
“再说罢。”游淼笑道,“你们都回来,哪儿还有逞能地儿呢。”
李延嘿嘿笑,自嘲般地摇头。
游淼几乎都是有求必应,或三百,或五百地借出去,直至第五天清晨,李延亲自来。
游淼坐下便道:“要多少钱?”
李延看着游淼不说话。又看李治烽。游淼笑嘻嘻地看着李延,李延在大安城里时被打断条腿,仓皇出逃时没及时接好,沿途又奔波劳顿,致使归来后腿脚仍有不便,只怕终生就要这瘸拐地过日子。
李延道:“借点给赎你嫂子。下月初,得过江去,和胡人议和。”
游淼听到这话不得不认真面对李延,说:“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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