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上台,站在游淼身后,台上登时演变为两派年轻才俊对垒,游淼将手中折扇在日光下抖,哗啦展开。
狭路相逢勇者胜。
台下大哗。
游淼背后率领着四名尚书,又有军神聂丹护体,天下简直再没有怕人,淡淡道:“户部、兵部、刑部、吏部四位大人,可答得出唐主簿之问?”
秦少男笑道:“光是扬州产粮,年便足够养活百四十万人吃喝,为何北人南来,米价飞涨,其中原因,不在于白银多。而是层层盘剥,争夺使然。唐大人可知,昔年扬州全境佃户缴六分地税,其中经
另名黄姓给事中起身道:“米价较之去年翻不止倍!年前江南集结十万兵马上京,活着回来又有几个?三年前,流州征粮十万石,支援高丽前线,却连吃败仗。如今生民疲乏,林兄还要本地穷尽全力,集结军队,去打场不知胜算大战!!”
又名给事中冷笑道:“以公子家业,财大势大,有夜游扬州河道雅兴,料想素来是不差钱。”
数人语出,台下诸人没有情绪高涨,反而是阵长久沉默。
游淼看着唐博手中折扇,忽然间就有点走神,扇上乃是副当朝书画名家亲笔所绘虎啸山林图。他知道这不仅是唐博说辞,也是本地士族想法,更甚者,这其实是地方与京城多年以来留下矛盾,积弊已久。
唐博拱手,作个“请”手势,示意游淼有何高论,但请出言不妨。
数人笑得打跌,平奚推游淼把让他上去,游淼爬上台去,周围都闹哄哄,只听得秦少男句“给你撑腰”,便不闻其声。
然而游淼上台去,众人便都静下来,先前出言嘲弄陈庆给事中也纷纷噤声。
陈庆转身,台下也渐渐静。
游淼倒握折扇,先朝陈庆拱手:“陈大人。”
陈庆忙回礼,时间只觉游淼甚熟,却认不出来,游淼又朝唐博拱手,唐博冷笑声,诸给事中都不敢说话。
烈日照在游淼头顶,强光万丈,政事堂诸给事中纷纷起身,局面犹如数人对游淼人,游淼却云淡风轻地笑笑,朝台下看眼。
“户部秦少男。”秦少男拾阶走上台中。
平奚:“兵部平奚。”
林洛阳拱手:“吏部林洛阳。”
最后名青年朝诸人拱手:“刑部谢权,夷州人士。”
游淼认真道:“龙战于野,其血玄黄。此卦以下压上,乃是不祥之兆,今日就不提。”句话轻飘飘带过,又看眼那写着“北伐”幅布,朝唐博道:“北伐之期以十年为限,旦过十年,天启朝,收复北方山河,终生无望。”
语出,所有人耸动。
唐博带着笑意,不知是游淼送上门来,给自己折辱笑容,还是志在必得,要好好挫游淼气势得意。
唐博道:“兄台此言谬矣!须知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。江南连年征抽,连本地人都养不活,北人不耕不种,白银虽大量流入本地,可光有银两,又能顶什用?”
说话时唐博手中折扇抖,意气风发,朝台下众人意味深长地看眼。询问道:“去年六月,粮米斤几钱?菜油斤几钱?男丁几人?!今年呢?白银大量涌入江南,米价飙升,供不应求,种地反而吃不起米,养蚕穿不起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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