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片刻,孙舆忽地想岔事,说:“有许多事,朝中反对你大臣,也并非就都为自己,此事你得想清。”
“嗯。”游淼点头,孙舆道:“当年李家父子把持朝政之时,老夫也是知道。”
游淼又点头听训,李家虽然豪富,但李相当年所做,也并非都是以权谋私事,为国为己,大约半半。李相与孙舆相争,无非是政见、立场上不致,无怪乎孙舆这些年里提到李家,唏嘘之情有,却毫无半分怨恨与不屑。
孙舆道:“既然定不下来,你便自己看着办罢。”
游淼又头疼,以他现在身份,还负不起这大责,孙舆说完便起身走。游淼吃过午饭,政事堂已开厅,午觉也没睡,只得又回去批奏折。
穆风马上要去买饭,游淼却饿过点,吃不下,让厨房再去做点清粥吃,然而游淼前脚刚进政事堂,赵超派来人后脚就到,带午饭过来,说是宫里赏,游淼这才舒服些,坐下开饭。
正吃着饭时,孙舆午觉睡醒便来。
“你吃。”孙舆示意道。
游淼点头,孙舆问:“陛下没留你在宫?”
游淼道:“没有,应是猜到想回来找先生先商量。”
府上长大,少时缺严律,如今白发人要送黑发人……”
游淼想起来,可不是自己进政事堂,批第封“秋后问斩”折子!如今想想,多半也就在这几天。
游淼点头道:“想起来,确实有这人。”
谢徽道:“还请游大人念在他老父已六十花甲,膝下唯此子份上,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,能留其性命,发配充军,谢家便感激不尽。”
游淼有点犹豫道:“嗯……谢大人。去试试。”
游淼还记得谢徽所求之事,东翻西翻,找到数月前秋后问斩谢朴然折子,翻开看备份,便又加句“收监审覆”,又夹张给林洛阳条子,出来着穆风送去刑部。
回来坐下时,诸给事中看游淼眼神都带着点幸灾
孙舆唔声,游淼便将早朝事五十说,这次就连孙舆也没有办法,只得捋须不语。
许久后,游淼把赵超赏那半只八宝鸭吃完,孙舆才问:“你有何想法?”
游淼说:“哎,难怪大家都想排除异己,先生你别怪说实话,换也恨不得把不赞同人流放走。”
孙舆怒道:“先生问你是这意思?”
游淼吐吐舌头,孙舆反倒生不起气来,哭笑不得。
谢徽神色松动,似是松口气。游淼心念电转,赵超那天说过,谢徽在朝上还帮李治烽说过话,料想也是来往,知道赵超肯定不会治李治烽罪,顺便赚个空人情,再回来讨自己堂侄儿条性命,也忒划算。
游淼要办成这件事倒也不难,政事堂给事中掌握“驳政”大权,有权驳回天子切敕令。在秋后问斩后加批句收押审侯,递交刑部就行。
办成这件事,料想谢徽也不会亏待于他,游淼便答应下来。
两人沿路又谈些事,无非都是围绕着新法,游淼本想套得谢徽句答应帮助自己,却绕来绕去,谢徽都不愿明确表态,心道这老狐狸,连队都不肯站。大家都不得罪,罢罢。
游淼回到政事堂,午饭却已收,看着空空荡荡饭桶,当真是肚子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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