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说,李治烽便明白。
“对他来说也是好事。”李治烽道,“放下肩上重任,交给太子。他便可以抽身,过点不被约束日子。”
“你们都想得太简单。”游
聂丹忍不住大笑,又道:“来日江波山庄起跟着你,去犬戎族当嫁妆,也就是。”
游淼脸色通红,李治烽只是乐。三兄弟对月而饮,游淼忍不住想,若赵超也在就好。然而今日所谈话,却没有句是赵超愿意听——不管是要接回太子,还是大家商量告老,仿佛都将他排除在外。
想到这点,游淼仍觉得,聂丹对赵超这个弟弟,实在有点不太厚道。
无论是当年赵超还在当三皇子之时,还是如今他登基为帝,聂丹都像是在他身上寄予太多厚望。赵超就像个有着严厉父辈、兄长小孩。从小到大没人疼,没人爱。事情办好,无人夸奖,事情办坏,却总被责罚。
而所有人都觉得,这些是赵超分内事,是理所当然。就连聂丹都是如此。游淼想问聂丹,却觉得聂丹待赵超狠,而待自己更狠。打胜仗从不居功,多年来,或许聂丹也是用约束自己那套来约束赵超。
戎族王子,实在也没有必要为天启劳心竭力……”
李治烽打住话头,答道:“也是为子谦,与三弟许承诺。”
聂丹笑笑,拍拍李治烽肩。
“切若安排得当,太子归来,也是用人之际,不会对三弟做什。”聂丹道,“你放心就是。到时候无论什情况,都会居中转圜。待得收复中原,便不管,封金挂印,过过平凡人日子,结桩婚事,置两亩薄田,种种田,养养鸡。”
游淼直没有说话,总隐约觉得哪里出什问题,先前聂丹所言,也完全没有听进去,直到这句时方岔话头。聂丹说话是什意思?
那夜游淼常常心想,为何聂丹青睐于李治烽,或许正因为李治烽对整个天启没有责任。所以李治烽不管做什,都不是他分内事。而对游淼,对赵超,甚至聂丹对自己要求,都这严格,正是因为天启复兴与国家存亡,都是他们分内事。
道理是这说,谁都知道,游淼却总觉得,不仅聂丹,就连这个世道,对待赵超这个皇帝态度都太不公平。换是游淼自己,都会忍不住有反着来心态。
兄弟三人饮酒到四更,游淼方与李治烽回房去。烛灯下,与李治烽抱着,游淼依偎在他怀里,两人都舍不得睡。游淼知道天亮时李治烽就要回前线去,这去起码又是三五个月。
“你在想什?从喝酒开始便闷闷不乐。”李治烽问。
游淼答道:“在想三哥。”
游淼心中动,意识到聂丹极有可能是想成家。
而想成家,就多半是与谁相恋,还能有谁?只有乔蓉?
游淼心里算盘从来都是打得明明白白,别人说上半句他就能猜到下半句,遂道:“还置什田产?以后这酒楼,江波山庄里两成地,都归大哥你。”言下之意,竟是要给乔蓉封份价值连城嫁妆。
聂丹听就会意,当即哈哈大笑道:“不必不必!大哥可不是倒插门,这些年里,也略有点积蓄。”
李治烽开始还有点怔,而后也约略明白过来,莞尔道:“却是个倒插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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