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可还有话朝弟子们说?”游淼又道。
孙舆现出笑容,将笔交给游淼,握着他手指。喉头轻轻响,闭上双眼,驾鹤西去。享年七十三岁
政事堂内哭得呼天抢地,游淼捧着宣纸,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,打湿孙舆遗嘱。
多年前他便早有准备,见过无数次死亡与悲欢离合游淼,有时甚至怕孙舆
*员答道:“正在返程路上,虎威将军在祁山稍作休整,预计五日后能抵扬州!陛下正在传各部*员,迎接二帝归来……李翰林已先步回来。”
游淼心里通通地跳,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聂丹道:“这就入宫去,子谦,你去不?”
游淼回过神道:“先等等,这里还有事务要安排,这样,唐博你跟着聂将军去上朝……”
唐博颔首会意,聂丹知道游淼要给孙舆安排后事,便点头离开。给事中们心思各异地去晨课。游淼心中五味杂陈,回入后院去。
孙舆闭着眼,也不知是活着是死。
分说就是。”
唐博考虑下,还是不敢贸贸然行险,
“便按你说办罢。”唐博道,“这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也拿不定主意……”
游淼又解释道:“先生生前节俭,这是他自己执意,他过得心安理得,咱们做弟子也是这说,不好去左右他什。但哪天老,若不给他厚葬,不仅陛下那里说不过去,弟子们心里也不自在。横竖人去,多少都不知道,看先生生平也是个无所谓别人怎议论他,你道是为先生,还是觉得为咱们活着人,买个心安罢。”
唐博哭笑不得,心里想那点事全被游淼抖出来,众给事中也甚尴尬,大家又想得个孝顺名声,又怕被御史参上本,说政事堂铺张浪费,才让游淼去顶缸,反正没人敢参游淼。游淼也心知如此,反正该说全说开,光脚不怕穿鞋,这下众人也都安心。
游淼上前到榻畔,低声道:“先生,前线来消息,已迎回二帝。”
孙舆缓缓喘气,哆嗦着睁开双眼,也不知哪来力气,抓着游淼手,转头望向他。游淼这下什都明白,孙舆口气撑着,只为等前线消息,如今听见二帝归朝,终于能放下。
游淼忙朝外面喊道:“把给事中们都叫来!先生要吩咐后事!”
孙舆仍是说不出话来,听到消息后颇有回光返照之景,大门开,给事中们蜂拥进来,满满地站地人。游淼带头跪下,给事中们跪地,俱恭敬俯身。
孙舆临到最后时限,脸色却好看不少,神情镇定自若,手指轻轻叩叩床边,游淼抬头,将桌上纸笔取来,交到孙舆手里。孙舆抖抖索索,竭尽全力,在纸上写行字。
这边正说着孙舆后事,门外却有大理寺官吏前来,进门便道:“孙先生病情如何?前线有十万火急事,陛下正等政事堂派人去。”
游淼与唐博停交谈,齐望向那*员,游淼道:“先生早上用过饭便睡着,什事?你说罢。”
“前线发来文书,谈判结束,李翰林回来,谢长史与虎威将军正护送陛下与太上皇归朝!”
那*员话无异于朝政事堂内扔枚炮仗,所有人都惊。
聂丹从走廊里过来,听到这话道:“已经接到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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