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治烽若有所思点头。
游淼噙口酒,却不喝下去,稍稍朝李治烽凑过来些。李治烽会意,侧头靠近他。
酒楼内喝酒划拳,小二穿梭来去,大红灯笼映得他们身上红彤彤,唇碰,李治烽就着游淼唇,喝那口酒。
夜深人静,李治烽背着游淼,两人说说笑笑,回赌庄去。
夷州东边街道片静谧,大多人都睡。
“笑什?”游淼茫然道。
李治烽摇头,游淼便道:“再喝点再喝点。”
游淼又给李治烽斟酒,李治烽感叹道:“不想回扬州。”
“那就在夷州过过日子也好。”游淼答道,他知道李治烽颇有点向往这种闲云野鹤生活。
李治烽将酒饮而尽,重重放在桌上,眼圈因酒力有点发红,看着游淼。
得世间片繁华胜景。颇有游淼小时候扬州夜夜笙歌,十里江淮感觉。
“万四千两要是输,怎办?”李治烽忽然问,“当时身上也没钱。”
游淼没料到李治烽居然还在想赌钱那事,哂道:“他拿不出来。”
“七千二百两要输呢?”李治烽又问。
游淼道:“输就输,咱们就继续装傻,跟他回家去,去林家吃吃住住,当他门客,不也挺有趣?”
赌庄外面站着个人,“游”字大红灯笼映着那人脸,腰畔系着把剑。环抱胳膊,站着不说话。
李治烽微微蹙眉,游淼便从他背上下来,捏捏李治烽手掌,李治烽缓缓摇头,示意游淼安心。
“不是对手。”李治烽低声道。
游淼看就知道,这多半是来交涉,想接走林熙和。他对江湖人不觉轻慢,也不怎把他们当回事,毕竟自己是读书人,又在朝中做官,本就不怎混江湖,也不爱讲江湖义气。
男人在他心目中就要像聂丹那样,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。而不是拿着刀砍砍杀杀,快意恩仇。侠以武犯禁,是以游淼都不太在意这群人。带兵能带到李治烽这个程度,自然也不会和小打小闹
游淼又补上句:“跟你在起,什地方都是好。”
“塞外也好。”李治烽道,“还是放不下。”
游淼家在江南,当年住京中时,便会常常想着江南,虽然京中什都好,衣食不缺,又有大群狐朋狗友,但总觉得那不是自己地方,不是自己家。
而回到江南,江南米,江南水,都令他倍感亲切。他能明白李治烽对塞外那种感情。
“你决定罢。”游淼也不多说,只是道,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。实在住不惯话,咱们个地方待半年,在塞外住住,又回江南住住,也可以嘛。”
李治烽无奈莞尔。游淼道:“连着输二三十把,掌柜也是有眼色,你没看他眼就认出。”
“唔。”李治烽点头道,“咱们进赌庄,他见你和乔舅爷长得像,便留个心,后来筹码也是他提出来给。”
“那就是。”游淼欣然点头。
夷州城里酒肆热闹,食店排满整条街,外头都放着大木桶,桶里或是活虾活鱼,或是游淼都叫不出名字来海鲜。游淼也懒得买菜回去,和李治烽就在街边点些想吃,二人小夫妻般,几盘大菜,两杯小酒便吃起来。
游淼给李治烽剥虾,又给他劝酒,李治烽看着游淼,只觉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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