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在这件事上也忐忑很久,去次北边不是什小事,两三天也回不来,赵超有他自己眼线,须知瞒不过他。但如果赵超太紧张,陈兵中原定军山前,说不定反而会令他们,bao露身份。
“说吧。”
游淼笑着安慰道:“放心罢,小舅,此时彼时,五年前大安,和如今大安不太样,都能做生意,你还怕什?”
乔珏心烦意乱,在厅内踱步,又叫苦道:“国舅爷喂,要是朝廷问起,你姐姐问起来,小舅怎交代?”
“放心啦,国舅爷。”游淼笑着朝乔珏道,“放心放心。”
舅甥二人成日在家里就互称国舅爷,揶揄来揶揄去,乔珏自知也劝不住这个外甥,没办法,只得道:“你爹那儿,你得自己去说,小舅劝不住你,李兄弟那儿,去给他好好说说。”
游淼只得点头,虽知乔珏放心不下他,但昨夜他与李治烽已经谈好,李治烽听到游淼说要混进商队,乔装改扮去大安,仍然是淡淡句:“知道。”
计划初步成型,游淼几天前还恹恹,觉得全身上下不是这里酸就是那里疼,哼哼唧唧,这下有事做,登时整个人就精神起来。游淼统共花半个月时间,询问所有塞北经商过程细节,并召集他所有伪装成商人密探,逐核对。
这些商人都是不识字,只懂记账,在塞外账虽然有动过手脚,但最后都能做平,游淼并不关心他们从中偷鸡摸狗多少,只是要询问他们,经商过程中听见政治传闻,各族之间风声,再逐提笔记录下来。
紧接着他任务就是认真复核账本,从货物流向,以及鞑靼宫廷采买中,去判断王公们喜好。
林科交际本事四通八达,除与王族,还与许多权臣做生意,这年头混得最好,吃得最开都是商人,最不容易惹出事来,也是商人。
所以,游淼决定,亲自到塞外去,摇身变,当所有商人头儿。
游淼知道李治烽肯定会赞成,因为他也放心不下犬戎族,来阔别族人已久,当年折兵损将,被卖到汉人地方是番心境,如今长大,学懂这多,自然又是另番心境。
现在李治烽,已经不再是从前犬戎沙那多小王子,他对族中事务看得更透彻,也看得更远,甚至能看懂,当年兄长那场暗算。回到犬戎领地去见族人是不可能,况且犬戎人也没有固定村庄与封地,达列柯带着他勇士在大安,于是李治烽便想去大安。
“就是怕老三按捺不住乱来。”李治烽道。
“没事。”游淼道,“咱们走以后,让小舅带封信给他。”
“你打算告诉他?”李治烽问。
乔珏听到这话时吃惊,整个厅内所有商贸头目都骇傻。
“万万不可!”林科忙道,“游老爷地位何等重要,怎能到大安去?!那可是敌人后方!”
乔珏道:“淼子,你可得想清楚,千金之躯,坐不垂堂。何况你还是下任参知政事,要是被抓该怎办?”
“不碍事。”游淼道,“有计较,昨天晚上问过李治烽,他会陪去。”
“他陪你去也不行!”乔珏道,“当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,现在怎又朝大安里跑?李治烽也是胡闹,这种事怎也能依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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