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出李治烽对这个小时候玩伴失望至极。
“想要钱就好办。”游淼道,“步步来罢。”
游淼开始渐渐有主意,锡克兰与贺沫帖儿保持着良好关系,当初是贺沫帖儿把犬戎人招进大安来,如今将军失势,犬戎部反而成他争取对象。要打开贺沫帖儿这个缺口,就要着落在锡克兰身后。
翌日游淼准备千两黄金,四枚珍珠,收拾停当,亲自到东域府上去,然而去得太早,锡克兰还没有起床。游淼开始隐约能感觉到李治烽失望,日上三竿,这群犬戎人还在酣睡,整座府里没有认真守卫,哪儿像是办大事人?只有几个侍卫打着赤膊,大清早地坐在井边喝酒。
或许也正因为是
“东域府。”李治烽道,“族人住地方。”
游淼诧道:“进去?”
李治烽点点头,掏出盒龙涎香,放在桌上,午后他去趟东域府,这是鞑靼拨给犬戎人在大安落脚、办事行府。托游淼之词送锡克兰份茶叶,套青瓷茶具,并言明游淼过几天会前去拜访。
“你胆子可真大。”游淼道,“他们没认出你来吗?”
“没有。”李治烽答道,“都和从前不样,锡克兰也变很多。”
“里面是汉人?”
游淼心蓦然下提到嗓子眼,全身冰凉,他不确定贺沫帖儿是否还记得他,就在他想冒险试时,外头又有侍卫在说鞑靼话。料想是巴图怕贺沫帖儿难为游淼,派人过来。贺沫帖儿这才作罢。
马蹄声远去,游淼长吁声,瘫在座位上。
黄昏时分,游淼回到客栈,还止不住地后怕,李治烽回来之后听转述,淡淡安慰道:“别怕,就算他知道也不敢把你怎样。”
游淼道:“他不会放过咱们。”
游淼会意点头,李治烽沉默地坐在床边,看着地砖,游淼牵起他手,晃晃。游淼几乎能感觉到李治烽那种惆怅——什都不样,切都早已物是人非。
就像游淼阔别京城三年,再回去时,发现虽然都是自己认识人,却都多许多不样东西。失落与茫然占据着自己心房。
“老族人说得不错,犬戎旦搬到城里,就都成群狗。”李治烽淡淡道,“犬戎算是完。”
游淼仔细地询问李治烽与他们对话,逐渐解到达列柯本意:他们待在大安,是想多多少少分杯羹。虽说暂时寄人篱下,依附于鞑靼,但达列柯意图很明显。
然而锡克兰不,他只是想要钱,想要女人,想要珍珠财宝和南边来东西,要吃好喝好,把好东西带回族里去给家小。他带领着手下征战,劫掠完后就将汉人村庄、集市把火烧,把能抢东西都抢走。他眼里全是贪婪,甚至朝李治烽索要钱财。
“现在和从前不样。”李治烽解释道:“以前是你们汉人要灭国,贺沫帖儿才抓个杀个,现在老三在南边,他刚吃过和大哥败仗,不敢对你动手,顶多把你扣下来。”
“扣下来也够呛。”游淼无奈道。
“扣下来。”李治烽道,“会让你为鞑靼效力。”
游淼想也是,如果贺沫帖儿流落到南方,落到自己手上,自己应当不会杀他,但也绝不可能放他回鞑靼。
“今天去哪?”游淼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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