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妥。”李治烽道,“子谦还在这里,万杀不贺沫帖儿,惊动城中守卫,整个商队都要遭殃。”
“等等。”游淼道,“先把他
游淼朝下看眼,便被聂丹拉到阴影后,贺沫帖儿并未发现他们躲在房梁高处,只是笑着朝锡克兰说几句鞑靼话。锡克兰对贺沫帖儿并不像对游淼般客气,大大咧咧地招呼他坐下,喝酒,聊天。
两人说都是鞑靼话,游淼句也听不懂,聂丹与对面李治烽却听得神色凝重,眉头深锁。游淼只得观察下面主客二人神态,他意外地发现:贺沫帖儿老。
这是数年前逃出大安以来,游淼首次见到这名横扫北方战神,贺沫帖儿已不复当年白石堡内那意气风发模样。或许是因为败仗对他打击,或许是因为鞑靼境内际遇,贺沫帖儿竟带着点颓态。
游淼看到他第眼就知道,贺沫帖儿注定要输。这名大将与聂丹已成为南北双雄,被传颂为屹立不倒神话。然而较之聂丹那不屈不挠精神,贺沫帖儿看上去已经累。
说几句,贺沫帖儿在下面追问起来,语气焦急而烦躁,锡克兰只是有句没句地应着,最后贺沫帖儿无奈,只得又问句,这次游淼听出三个字——是在说达列柯。
聂丹在大安城内混多年,对城中地形、通路熟得不能再熟,轻车熟路就找到偷听位置,贺沫帖儿还没来,三人便在长廊外顶端,借瓦片掩护,躲在不见光之处。
李治烽在前,聂丹手护着游淼,以免他摔下去,三人望向通往院内走廊地段,在这里正好能听见书房内对话。
“贺沫帖儿来过许多次。”聂丹朝游淼低声道,“他不甘心现在境遇,总想扳平局。”
“有计划过谋反吗。”游淼小声问道。
“不清楚。”聂丹极低声道,“他太多疑,而且非常小心,每次他前来,都刻意避开,以免被发现端倪。”
锡克兰大剌剌地摆手,笑着拍拍自己胸脯,料想是贺沫帖儿在询问达列柯承诺事,而锡克兰回答则是,包在他身上。最终贺沫帖儿只得起身,放下封信,告辞。
这次谈话没有多久,聂丹抬眼看对面李治烽,指指外面,李治烽轻轻摆手,示意再等会儿。
锡克兰喝得醉醺醺,打开那封信,刮掉火漆,看眼便收进怀里。
游淼莫名其妙,看看两人,聂丹始终盯着锡克兰,又过许久,锡克兰已烂醉如泥,侍卫们过来收拾,熄灭灯火,三人才悄然离去。
回到客栈,聂丹马上解下蒙面巾,朝李治烽道:“刚刚与你追出去联手,应当可以击毙他。”
游淼道:“像这样偷听,先前大哥你刺探过几次?”
“这只是第二次。”聂丹在游淼耳边道,“贺沫帖儿非常小心,从前们没有打过照面,但在东域府里充当杂役,来来去去,他可能已有感觉。”
游淼低声道:“你选个隐蔽自己最好地方,达列柯手下都是犬戎勇士,就算是个护院引起贺沫帖儿注意,他也只会以为你是达列柯手下深藏不露高手。”
游淼端详聂丹,见他须发与眉毛都略微染过,聂丹瞳孔色泽本来就偏淡,假扮成犬戎人,应当能瞒得住贺沫帖儿。
正想时,外面火光晃动,贺沫帖儿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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