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混着过下去,迟早吃亏是你自己。”聂丹叹口气道。
“总是说不过你。”游淼无奈道。
聂丹道:“不过大哥答应你,回去以后,不会再与他吵。”
游淼这才松口气,知道聂丹终于也算是妥协。
“吵吵闹闹地过年,就少年。”游淼笑道,“故人难留,再过几年,大家又不知道是怎个样子。”
李治烽道:“你们聊,去吩咐人买酒。”
李治烽放好菜,出去。
厨房内蒸屉突突地冒着气,冬夜里,游淼和聂丹仿佛又回到多年前,在政事堂院内时候。
“大哥这次回去,别再骂他。”游淼道,“觉得三哥挺可怜。”
聂丹笑笑,无奈摇头。
,大男人边揉面边说:“还记得第次到淼子山庄时,招待吃碗面。”
“哟。”游淼有点意外,笑道,“大哥还记得?”
“当然。”聂丹道,“搁两个荷包蛋,还有红烧肉,大哥从京师沦陷起,就再没吃过那好吃面食。后来再出征时,便常常想着你山庄里好吃。”
游淼还记得那天聂丹接他们过江后,只匆匆吃那碗面,便又出外打仗,看上去云淡风轻全然不当回事,实际上心里却记这多年。这事儿令他不禁对聂丹改观,看来谁待他好,谁待他不好,聂丹自己也是知道。
他直不敢去多问聂丹与赵超事,但就在这个时候,忍不住开口道:“大哥。”
聂丹点点头,游淼知道聂丹虽然口上答应他,实际上未曾心服,要让他真正心服,只有占理,而他就是这个臭脾气,改不。也正因为这样,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认他当大哥,朝廷百官,提到聂丹时,都得客客气气,叫声“聂帅”。
是夜除夕,大安下起鹅毛大雪,暖洋洋厅堂里,摆开桌丰盛菜,李治烽暖酒,朝聂丹说:“大哥,们敬你……”
“……爱你。”游淼接口道。
噗声,李治烽登时忍不住笑,聂丹满脸通红,十分尴尬,游淼则没脸没皮地笑着,说:“说是实话嘛。南边不要大哥,要,
游淼很少见到聂丹笑,印象里就只有几次,次是他们结拜时,豪爽大笑,还有次是认识他表姐,在扬州时,如沐春风微笑。
再来就是这次苦笑。
“他也是没有办法。”游淼漫不经心道,坐到旁去剥葱,见聂丹要开口,游淼又抬手道,“哎?打住,大哥,车轱辘话不要再说。”
聂丹总是拿游淼没办法,只得道:“也不拿三纲五常,忠孝仁义那套来压你,大哥就问你句,你把他当皇帝,还是把他当你兄弟?”
“当兄弟,就是当兄弟感情;当皇帝,就是当皇帝感情。”聂丹沉声道,“你不能随心所欲,重感情时,将他当做你兄弟,而到得他杀兄弑父时候,又抬出他皇帝身份,为他开脱。”
“唔?”聂丹应道。
“三哥他……”游淼认真道。
厨房里,能感觉到三个人都是顿,气氛略有尴尬。
“他也是迫不得已。”游淼说,“都过这多年,能放下,就都放下罢。”
“不放下又能怎样?”聂丹自若道,接过刀,开始切面,“生老病死,过个几年,不放下也得放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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