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怒道:“聂将军卧底又是怎回事?!你能担保李治烽不是为进取犬戎,刻意漏出风声?”
“李治烽要想把聂将军给卖!”游淼也怒吼道,“他当初就不会从北方把你这只畜生给救回来!”
李延却丝毫不惧,喝道:“他与犬戎传递消息,本来就是极其危险之举,就算他毫无此心,你又怎知道不是被达列柯将计就计?!”
“够!”赵超声怒吼,朝廷肃静。
“中原陷落后,南渡前战之将,如今已去得差不多。”谢徽叹口气道。
“托付族中死士,牺牲数人,盗回大哥尸身,封棺送回,入土为安。大哥生前常言身杀戮过重,千万将士因他而死,若有日陷于敌手,须是天道轮转,不必被仇恨蒙蔽双目,行复仇乖张之举,切以国家安危为考量……”
“犬戎分裂之机,可趁机取之,鞑靼大势已去……不出今年,可速取延边,进取大安……请陛下……”
游淼读到最后,看见那行“请陛下派出子谦助,大事可成”,不敢在群臣面前说,改口道,“……请陛下……果决……尽早下令出兵。”
读完军报,朝堂片死寂。
“以李治烽人之力,无法独立决策前线战机。”平奚率先道。
发抖,“在梁东遭遇犬戎族突袭,两万骑兵全军覆没,李治烽将军回援不及,聂丹落败……不降……身死。”
游淼哇声地大哭起来,跪在地上。
平奚哽咽道:“信报加急归来,但慢天……”
游淼以头触地,大哭不止,赵超不住打颤,咳出口血。
前线军报流水般送到,天启举国震惊,都无法相信聂丹战死事,就连游淼也连着好几天恍若身在梦中,总觉得聂丹还会回来。就像中原沦陷时那样,敌人不过是送来聂丹护腕与腰牌。
谢徽开口,群臣都不敢再说话,游淼虽是参知,但谢徽资格尚在他之上,也不敢多说。
“林将军,王将军,孙将军……”谢徽道,“都少与聂将军合兵,通晓聂帅兵谋,并
游淼道:“可赶往蓝关,进行协助。”
赵超道:“开什玩笑?国宰辅亲自上阵领兵?!”
游淼也知道聂丹死,前线大军就全压在李治烽肩上,李治烽虽跟随聂丹多年,名分是同僚,实是结义兄弟,但于兵法上,更像师徒。把大军交给李治烽,他也不敢冒这个险。
李延道:“游大人,恕直言,李治烽是否与犬戎族中,早已暗通消息?”
游淼道:“将领侦查军情,必然有自己渠道,难道派什人当卧底,都要告知李翰林不成?”
李治烽收拢双方所有军队,归于麾下,在蓝关下扎营,等候朝廷命令。
十天后,聂丹灵枢送回扬州。
长街十里,尽数痛哭出声,数以万计百姓冲出街道,抱着灵枢大哭。
跟着灵枢同归来,还有李治烽军报。游淼在廷上读出军报内容。
“达列柯俘虏聂将军后,犬戎已分裂为两派,派坚持亲南,派则愿与鞑靼缔结合约,无奈多番角力后,鞑靼亲王格根赶至,亲自劝降,大哥宁死不屈。又因昔年大哥曾在犬戎族中卧底,遂以叛徒之罪处之……格根设计杀死大哥后,达列柯自知与南朝结下仇恨,非朝夕可解,只得应承鞑靼合约条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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