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身来,对徐品羽说,“行,你就坐这喝茶吧。”
徐品羽摸不着头脑问,“您上哪儿去?”
“交给你个任务,孙子快来,你可看好这宅子,千万别让他碰宝贝们。”沈青峥说着边往门外走。
徐品羽正想问,宝贝指是什。
就见沈青峥跨过门槛,又似不放心,回头抱走红木架上套骨瓷碟,再指使耿非然搬走旁边小口梅瓶。
早在几年前,曾对陈秋芽坦白,她和沈佑白关系时。
陈秋芽就将那些错综复杂事,向她简单概括。
在叙述失声部分,她说很模糊。
徐品羽知道,她已经释然,便不愿多描述。
松开捏紧拳,徐品羽轻声,“她说,过去事都过去。”
他又与徐品羽对视,心有不平说,“可是这能怪吗,要怪就怪他那对父母。”
徐品羽低头,捏走嘴角瓜子壳。
“所以看江家那丫头,吵吵闹闹个性,就正好刺刺激激他。”
沈青峥抱起双臂,咂着嘴,“啧,可惜效果有点过。”
徐品羽舌头有些嗑麻,拍拍手,喝口茶。
他脸孔藏在阴影中,唯有亮着星火光烟,阒然燃烧。
茶杯中水面如铜镜,盘瓜子嗑去大半,籽皮零零碎碎散满桌。
沈青峥深深叹息,“也年轻过,也对未来满怀激情……”
他呸下瓜子壳,接着,“也自私,也刻薄,做很多错事。当然也做过很多好事,因此有人指责,也有人赞同。”
徐品羽边嗑瓜子,边专注听他说话。
元晴立在监控室门外,看着他白无血色手指间夹着烟。
他脚边全是烟蒂,干净得像少女胴体。
盯着屏幕中监控拍摄,沈佑白皱眉,眼底结层薄霜。
离他最近,只有操纵电脑技术人员。
以沈佑白为中心,气压沉闷,逼得人退到三米外。
这个孙子,他可惹不起。
沈青峥风风火火离开,留下徐品羽愣坐在书房。
即使徐品羽还是残留些许怨恨,可是毕竟牵扯到太多人,至少沈佑白是无辜。
同时,她也尊重陈秋芽想法。
因谈及这些事,而沉浸下来空气,被敲门声打破。
耿非然绕过她,走到沈青峥身旁,用手虚掩嘴边,在他耳边说句话。
沈青峥表情微变,点点头。
甘苦入喉。
她忽然听见沈青峥说,“你母亲事,深感歉意。”
徐品羽愣下。
沈青峥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,轻咳声,“如果还能弥补,希望你们可以给老人家个赎罪机会。”
徐品羽垂眸,抿抿唇,“妈妈她……”
“在沈氏集团投资辈子时间,回想来,并不后悔。”
沈青峥感慨着,轻声说,“只是人老,心境自然也变。”
隔会儿,他突然抬眼看着徐品羽,“沈佑白那小子……”
“不管让他干什,他都是同样表情,真他娘无聊。”
沈青峥摇着头,“大概是从小缺爱,长大人格扭曲。”
画面定格在扶着徐品羽男人侧脸上。
耿非然。沈青峥助手。
沈佑白将烟按灭在键盘里,言未语,大步离开监控室。
所有人都松口气,除元晴。
去往机场路上,她从内视镜里看后座沈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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