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下动作却轻柔,慢慢用浸冷水帕子为雪发青年擦拭眼前药膏,直至拭净。
“现在,再睁开眼看看。”戚怀香在他耳边说,把他眼上水珠拭去。
闻清徵慢慢睁开眼睛,眼前灼痛感依旧存在,但在慢慢减轻。
青年睫毛微颤,眼眸如秋水般清澈,形状温柔,美则美矣,却失神采。他嘴唇动动,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哑,不是很确定地说,:“看不见。”
“……”
闻清徵第次被他训,低着头,没有言语。
他现在才发觉眼前片漆黑,往眼前摸,怔怔。他眼前被围着圈布条,触手冰凉,遮挡着视线。
戚怀香手里拿着他刚刚调制好碧色药膏,弯腰,把他眼前绸布解开。
没眼前绸布束缚,闻清徵将要睁眼,被戚怀香斥住,“别动,先给你上药膏,再看看如何。”
闻清徵闭着眼睛,长而卷睫毛如蝶翅般纤弱,在轻轻地颤着。
把出去法子教给断情宗最长个弟子,让他带着众人离开。
戚怀香在那弟子描绘断崖之地找好久,终于在那处黑气弥漫崖底找到昏过去闻清徵。
戚怀香悄无声息地把闻清徵给背回来,弄到紫华殿里,又为他熬几天药,服许多解毒丹药。
闻清徵昏七天,这才醒来。
“你可曾见到沈昭?”闻清徵现在脑海中团乱麻,他不知自己竟然昏睡七日,那这七日里,沈昭又该在何处……
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黑暗,睁开眼睛,什都看不到,只能依靠听觉来辨认身边人位置。
戚怀香听到他回答,慢慢把那剩下药膏放下,看着他失去神采双眼,苦笑声。
这真是神仙也难治,他捡回来他条命,却没能治好他眼睛。
那断崖下瘴毒太浓,更何况闻清徵为找人竟在下面呆三天三夜,瘴毒之气早已深深进入体内,再难去除。
闻清徵没有听到他回复,
戚怀香把那些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眼前,问,“感觉如何?”
闻清徵紧蹙着眉,那药膏初到眼上时还是冰凉舒适感觉,慢慢地,只觉眼前炽热疼痛,像是有火焰在上面烧灼般,疼得都要麻木。
他只是摇摇头,没有发出声痛呼,启唇,轻声道,“有些痛。”
“……”
戚怀香怔怔,转过头去,冷声说他,“你还知道痛呢!”
“沈什昭,你现在自身难保,就别管旁人。”
戚怀香板下脸,厉声斥道,“在找到你之前,你在那瘴毒之地居然呆三天三夜,真是嫌命太长?那里毒雾可是能等闲视之,寻常修士只是吸入点就要缠绵病榻许久,你居然呆那久,若是没来,你就死在里边知不知道!”
说起这来,戚怀香又气又是后怕,若是他忽略心头不祥预感,没有再折回万古遗境,后果不堪想象。
当他看到闻清徵时候,青年身上道袍已经被荆棘勾得破破烂烂,还沾着数不清血渍。青年雪发也已经脏污,倒在满是毒刺地上,身边正有条指宽毒虫慢慢地往他脸颊上爬去。
戚怀香弄死那毒虫,用刀子把它切两断,然后给闻清徵服几颗玉练素宵丸,却怎都不见他醒来,不知那毒性到底有多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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