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慢慢放下手,看他吐得双眉紧蹙,身体都弯成痛苦形状,但脸上却依旧红润。
戚怀香伸手,用手背抹下唇,终于等到腹中上涌呕吐感不那强烈之后,便走进屏风里浴桶里,将整个身体都埋进去。
浴桶里水已经凉,冰寒
戚怀香拉着青延手,抬头,对上那双蛇眸中诧异和迷惘,将他手顺着自己衣摆往上伸,喉中轻泄出声低吟,用这来回复他,“不是你不堪,是。”
“不喜欢循规蹈矩,也不会守你们伦理纲常,愿意和人还是和蛇在起,都与你无关。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
柳眠迟静静看着他动作,喉头翻涌,陡然闭上眼睛。
那样*luan景象他再入不得眼。
“这里陈腐生活让受够,受够,你知道吗?跟着你过这种每日担惊受怕,还要当清道夫生活已经过够。”他说,“是,你是做得很好,你从不纳妾,也没有其他念头。但是,有。”
“不想辈子只待在个人身边,也不喜欢被禁在方小小天地里,这些点都没有新鲜感,无聊透顶。”
“新鲜感?”
柳眠迟蓦然出声,指着青延,“这就是你新鲜感?他不是人……他是妖。”
青年喉结滚动着,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痛苦。
,是健康小麦色,但手背却有道长长疤痕。
那道手背上疤是柳眠迟为替他挡个魔修暗算,硬生生抬手迎上。柳眠迟手心有些粗糙,像是粗粝砂纸,是常年磨砺又久经辗转缘故。
戚怀香眼眸有些失神,恍瞬,却是掰开他手,“你别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可能什都没发生过,只是你自欺欺人而已。”他慢慢说着,近乎残忍地剖析事实,“不想留在这里,分秒都不想。这里切都让感到厌倦,你明白吗?”
青年转身,推开门拂袖而去,在临走刹,停下,只抛下四个字,“自甘下贱。”
那道沉重木门被关上,戚怀香伸手,紧紧抓住满眼怒火要追上去青延,摇摇头,面上之前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青延几乎是立刻就从他身上把手拿下来,手下细腻冰凉皮肤让他无措,而戚怀香也是立刻从榻上站下来,赤着脚,弯着腰在床前痰盂里吐着,神色痛苦,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。
青延伸手,想在他背上拍拍,却被戚怀香抵触地伸手挡开,“不要碰!”
“……”
戚怀香找谁他都尚可接受,只唯独青延不可以。他自幼生在名门大家,体统规矩已经深深入骨。
人妖殊途,怎能乱lun。
更何况,那是条蛇,戚怀香就算不喜欢他,又怎可以和条蛇……
柳眠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问他,“就那不堪,以至于你去找条蛇?”
青延直静静地隐在旁边,像是雕塑般,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,眼睫动动,却还是没有什动作。
柳眠迟被他掰开手指,好像心也被掰成瓣瓣地,血肉模糊。
他轻声问,“包括吗?”他说他厌倦这里切。
“是。”戚怀香回答。
柳眠迟看着他,动动唇,却什都说不出来。
戚怀香字句地说,“不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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