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周瑜去北方读美院。
江沨不来打拳,海大新校区建在海城沿海新开发区,和江怀生家成对角线。
也顺利升入江沨高中母校-
高中这段时间终于迎来姗姗来迟生长期,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骨骼在撕扯着皮肉迅猛生长,常常半夜里小腿抽搐着惊醒。
睁开眼总是习惯性地望向左上方,这是闹钟坏掉之后养成看天色习惯,然而只能看到室友还在昏暗灯光下学
“哥,来给陆周瑜他们画室当模特。”
江沨嗯声没有多问,凑近点,食指拨开右边鬓角。
他刚刚运动完,拳馆里冷气开很低还是感受到他身上蒸腾着热气四面八方把包围,但是他指尖是冰凉,贴在皮肤上。
忍不住说:“哥,怎?”
江沨收回手,把书包扔回地毯上带着走进盥洗室,对着镜子说:“脸上有颜料。”
趴会儿陆周瑜又被画室里人拉回去,他走之前拍肩膀没头没尾地说,“加油啊。”
不过他经常突然说些奇怪话,没放在心上。
江沨打完最后场,他用嘴巴撕开拳击手套上自粘扣动作已经非常熟悉,但是每次看到心跳还是很快。
之后他会用黑色毛巾擦过脸和头发,然后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消失在视线里。
猜他应该是去洗澡,等再过会儿他就会换好衣服,背著书包离开。
他像是笑下,“搏斗艺术。”
几周相处已经不会再诧异于他总是和想法契合,想这也是讨厌不起来他原因。
“弟弟,要走啦。”陆周瑜说。
他这话语气不是先走明天见意思,但是没有问。
等江沨又打完轮他才接着说,“上大学去,在北方,离这里很远。”
“噢。”应声,低头洗脸,没来由地升起股小小失望。
等江沨洗完澡出来,跟在他后面,踩着他影子前后走回家,夕阳在们身后沉沉地落下来,暑假也结束。
在画室老师邀请下延续这份工作,只要每周末来次就可以。
答应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给涨薪酬,更因为这间画室莫名其妙地对有吸引力,这里环境昏暗阴凉,为光线明晰甚至白日里也要拉上厚重窗帘只在周围架盏低瓦数暖灯,每个人在画画时冷漠地专注让感到放松。
只不过画室里之前十几个人走大半,换成不认识新面孔。
可是今天他褪掉拳击手套之后却从窗户里面抬头望过来,动作迅速且精准,没来得及躲开,他抬起只胳膊朝招招手。
突然有点庆幸陆周瑜被叫进画室,这样就能和他独处。
蹬蹬地跑过去,江沨正站在窗边用那条黑毛巾擦头发,见进来他把毛巾挂在脖子里弯腰从地毯上拎起书包,然后示意过去。
没有跟江沨说来这里当模特事儿,但是不确定陆周瑜有没有跟他说过。
还是决定先坦白,因为想跟他说话。
“嗯。”
“不跟说再见吗?”
扭头看他眼,他还是挂着熟悉笑脸却好像又不太样,可能是走廊光线太暗。
“再见。”说。
这个漫长暑假确实要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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