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头,被按住头顶,“又骗人。”
打定主意隐瞒,坚持说:“没喝。”
“是。”
他说着拎起手腕套进袖子里,外套被反方向穿在身上,带着他体温和味道,像是个毫无间隙拥抱。
外套帽子还在脸上扣着,江沨没有拿下来意思,就任凭自己陷在黑暗里被他牵着手走。
说完不等说话转身跑进巷子里,声音顺着风刮过来,“你等再跟你大学坐四年同桌啊!”
站在巷子口,看着白色校服衣角消失在她家大门里才转身,江沨不知道什时候下车,正隔着车身望过来。
“哥?”
“上车。”他拉开后座门,搓搓胳膊跟着坐进去和他并排。
头挨上座位就不自觉地歪到边想阖眼,强撑起眼皮侧头看他。
可能是酒精缘故,脑子转就开始发涨,不再想,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点点头,直没移开视线,直到车停在杨小羊家路口。
巷子窄开不进去,伸手摇醒她,跟江沨说:“哥,送她进去。”
“不用不用,谢谢你们送回来,自己就行。哥哥再见。”
她说着,放在后座中间手仍攥着校服衣摆,另只手去推车门,顺势起下车。
“啊?”杨小羊看跟下来满眼都是迷茫,低头发觉还攥着衣角,烫下似地松开:“对不起……”
十点整,夜晚刚苏醒,马路依旧水泄不通。
路旁建筑上斑斓霓虹灯透过出租车窗淌进来,落在江沨脸上。
从后视镜看他,从额心划过眉骨、鼻梁、唇间凹陷,错落线条被勾上荧荧蓝,把半张脸分为二,右脸露在灯光下,左脸隐在夜色里。
眼皮阖着,任肆意地打量。
车窗留条缝时不时地溜进来几丝风把他额前头发吹得起起落落。
“滴”地声,是他刷开小区门禁。
“吱呀——”推开院门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上楼梯声音只响三下。
“咔哒”门锁被拧开,阵毛茸茸地
路无话。
下车走段,手被风吹得麻木,跟在江沨后面往前探三次才勾住他小指。
“哥……”
他停住,似是叹口气,勾住手攥进掌心里捏下又松开,脱下外套把后面帽子扣在脸上。
什也看不见,他问:“喝酒?”
“没事。”
她校服不知所踪,可能是落在酒吧,上身只剩件T恤。海城冬天夜晚风潮湿清凉,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过去。
“不用……”她没接,双手交叠搓搓胳膊,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缘故声音少往常清亮,也慢上拍:“江晚,也想考海大,要是……”
她说到半停住,又阵风掠过来,把校服抖开披在她略微抖动肩上,“先回家吧,别感冒。”
“好,”她抬头看着笑,跟平时样眼角弯弯。“再见,新年快乐!”
车往前移几寸,窗外灯又换成红色,江沨始终没睁开眼。没过会儿,酒精连带着睡意起翻滚上涌,神志开始模糊。
等再睁开眼时,正好在后视镜里和江沨眼神相触。他不知道什时候醒,眼睛里没有点困顿。
“哥。”
“醒?”
声音也和往常没区别,有些拿不准他刚刚究竟睡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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