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戾低头看看自己手心划痕,握紧手心,把渗血伤口藏起来。
他回头看眼学校围墙,摸出手机拍张照。
……
到家接近点,沈戾先去洗个澡,吹干头发,酒也醒差不多。
他从床头柜里翻出医药箱,伤口酒精消毒,找张创可贴把手心伤口贴上。
“不劝你。”江持风跟他撞撞杯,“只陪你喝酒。”
这晚两人在学校直喝到凌晨,喝光沈戾带来整箱啤酒。
收拾干净空啤酒罐,校门已经锁,两个人跌跌撞撞在校园里乱逛,最后从男生宿舍旁边围墙翻出去。
魏闻行在校外接应他们。
沈戾虽然有些醉,但他常锻炼,所以身手矫捷就翻出去,江持风就比较怂,他好些年没干过翻墙事,喝多头脑发昏,踩在围墙上不敢往下跳,还得魏闻行哄他。
到陆长亭,就连想念都淡。
这段感情从头到尾,都是他个人盛情,个人爱恨。
无始无终。
直到现在,沈戾都绝口不提陆长亭名字,但江持风知道“他”是陆长亭,沈戾所有爱恨,所有意难平,都是陆长亭。
“你说你。”长久沉默里,江持风喉结紧绷着,叹出句,“上辈子是造什孽。”
躺在床上,他点开微信,发条朋友圈,然后把手机往枕头下塞,习惯性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,睡觉。
卖酒:你看这围墙,多高。[图片.jpg]
作者有话要说:
从别后,忆相逢,几回魂梦与君同。——晏几道《鹧鸪天》
“下来,接着你。”
江持风到底还是跳下来,被魏闻行接个满怀,心阵猛烈跳动。
“艹,中围墙怎他妈这高。”他抬手给魏闻行看,手心被围墙上嵌碎玻璃片划出道很浅红痕,“还有碎玻璃片,太狠吧。”
魏闻行握住他手腕亲亲:“痛吗?”
江持风看眼还在边上站着沈戾,不太好意思把手缩回来:“不痛,走,回家。”
“情出自愿,事过无悔。”沈戾长长舒口气,“……说出来以后,果然轻松多。”
“真不争取下?”江持风从烟盒里摸出支烟,又摸出打火机,点燃,零星火光裹挟着股烟草气息在夜风里散开。
连他这个听故事人听着都觉得意难平……如果是他,肯定做不到像沈戾这样,藏着忍着,收敛着所有爱意。
就算是情无所终,他也会告诉陆长亭,也或许正因为沈戾没说过,没听到那句拒绝对不起和谢谢你,所以才能这隐忍爱着吧。
“不。”沈戾笑着摇摇头,“这条路太难,舍不得拉上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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