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滞在半空,宋双榕犹豫下,才点开对话框。
两条短信分别是张照片,和条附言:“贵重物品请你自行处置。”
照片中镜头盒宋双榕十分熟悉,是李聿买来送他,他舍不得用,但也没有带走那只。
短信发送时间是早上七点整,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十点,宋双榕想想,打字回复:“还没有拆开,麻烦你退吧。”
对方回得很快:“退货时间已经过。”
那晚,何应雨又神秘兮兮地捧回瓶威士忌,瓶身印着法语,据他说价格不菲。两人坐在电脑前碰杯,以庆祝彼此在论文上大跨步。
宋双榕曾经酒量尚可,和李聿在起后,因为总被管制,很少饮酒。
喝过杯后,何应雨还想往他杯子里倒酒,宋双榕用手掌挡下杯口,脱口而出:“不能喝啦,会儿还要回家。”
话说出口后,他缓慢地眨下眼,而后笑:“忘,以后没人管。”
宋双榕拿开手,示意何应雨继续倒酒,可何应雨却停下动作,看着他欲言又止,最后说:“算,不喝,喝多胃难受。”
几个人,咖啡厅也没亮灯,橱窗里黑漆漆片,大概早就打烊。
本来就不抱幻想,宋双榕丢完垃圾,平静地回到室内,准备洗澡睡觉。
褪掉上衣,他站在镜子前,摸摸肋骨下文身。伤口已经痊愈,红肿褪去,图案如预想中漂亮。
这段时间洗澡,宋双榕直背对镜子,避免看见肋下皮肤,就好像文在那里不仅是个图案,还是时刻提醒他有多难堪印记——那晚给李聿展示时,宋双榕没好意思、也没来得及说,这是他为他们在起两周年准备礼物。
他知道李聿不过各种节日纪念日,认为“礼物”是用计量方式所进行交换体系,是利益博弈。
上周五,宋双榕收到笔广告片尾款,手头还算宽裕,尽管有些肉痛,他还是决定花钱把镜头买过来。
将意向发送后,对
“才杯,”宋双榕握住瓶颈,向杯口内倾斜,故作洒脱地说:“离喝多还早呢。”
那晚后来,宋双榕不知道喝多少,只记得两人杯杯地碰,意识飘忽间,他打开论文文档,想补充个灵光乍现观点,手放在键盘上,却突然忘要写什。想很久,眼神逐渐失焦,手指习惯性地敲敲打打,视野里片模糊。
第二天醒来,看着文档中自己醉后打字,宋双榕沉默许久,轻声叹口气,又逐字删除。
洗过脸后,他找出掉在桌下手机,屏幕上堆积长串未读消息。
挨个回复下去,向陈北燕报告论文进度,答应给同学留平安夜电影票,跳过条气象台降温提醒,最早两条短信来自同个陌生联系人,尾号是284。
但宋双榕还是文,没想过要李聿回礼,只是以为他会喜欢。
热气渐渐漫上镜面,宋双榕转过身,走到花洒下,闭上眼。
十二月初,电影学院优秀影片放映公告发布,宋双榕短片被排在二十四日,平安夜当晚。
南校区有所校内影院,电影学院学生优秀作业和毕业作品,都会由学院安排在影厅放映,并对外售票。
与此同时,宋双榕论文进度也过半,连绵近个月阴翳心情总算有所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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