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可惜,”宋双榕故作遗憾地说:“你错过可能是本世纪最美日落。”
宋双榕想,李聿应该并不在意太阳升起还是落下,也不懂欣赏美景,但这瞬间,他迫切地想要与人分享,于是把照片发过去。
北华市与东京时差是小时。
“不过没关系,”他说:“
“如果是导演,”宋双榕继续输入:“定只选你。”
李聿没有回复。
假期结束,宋双榕回到北华市上课,生活重归平静。
周五傍晚,他上课途中,李聿忽然发来张奖牌照片。
宋双榕不懂日文,在翻译器中搜索过后,仍故意说:“是铜牌吗,也很厉害。”
夕阳已经完全落下,宋双榕没再纠结号码事情,后退步,跟他挥手告别,又说遍“比赛加油”。
李聿点点头,转身之前,忽然说:“记号码共只有三十二个。”
不待宋双榕再说什,他已经朝前走。
宋双榕踩在马路边缘,望着他离开方向,直至看不见为止。
出差结束倒数第二天,剧组选定男主角也抵达现场,是位近两年声名鹊起演员。宋双榕只听过名字,看过照片,第次见到本人,并不觉得有照片当中精致。
垂眸看过来时候,眼睛里有他倒影,还有天空中最后抹晚霞痕迹。
宋双榕被他看得不自在,把手机息屏,避重就轻地说:“也没那多吧,还不到四百个。”
李聿不予置评,只重复:“四百。”
宋双榕又补充:“认识都会加下嘛,你列表里也不会只有个人吧?”
安静片刻,李聿答非所问道:“之前不用这个软件。”
对话框上,李聿状态直是“正在输入中”,两分钟过去,宋双榕才收到他看似云淡风轻回复:“金牌。”
宋双榕盯着那两个字,觉得好笑,给他发“恭喜恭喜”。
抬头,发觉黄昏已至,万物都在奋力燃烧,天地笼统,地平线尽头是落日。
他打开摄像头,定格住黄昏刻,又问李聿:“比赛刚结束吗?”
李聿回:“嗯。”
当天下午需要演员试段戏,他却十分不配合,会儿要喝水会儿要补妆,助理来来回回地跑好多趟,整个剧组停下等他。
最后上场时,台词也念得磕磕巴巴,甚至背错个在宋双榕看来都十分简单数学公式。
宋双榕隐约记得,他在网上看到演员资讯,被粉丝用“温润如玉”、“举世无双”来形容,实在离奇。
他退居角落,忍不住拿出手机,给李聿发消息,说:“还是觉得主演比你差远,既不聪明,又不好看,脾气还差!”
严格来说,李聿脾气宋双榕也说不准是好是坏,结合两次相处来看,他应该是那种不会有过激情绪,但同时很有原则人。
“那手机通讯录呢,”宋双榕感到些许诧异,追问他,“你平时怎跟朋友联系”。
“没有通讯录,”李聿回答:“重要号码记在脑子里。”
回想到采访时候,李聿同学确提到过,他对数字敏感度远超常人,记忆力也十分卓越。
“这厉害,”宋双榕扬起下巴考他:“那你还记得号码吗?”
“忘,”李聿看他很久,才侧开脸,说:“该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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