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双榕不知道在李聿看来,两人算是什关系,有时他很想干脆问个明白,但又怕打破微妙平衡,不敢冒险,只好作罢。
影片放映时间定在周五晚间八点,共小时长。
五点不到,宋双榕先到场检查片源,确定无误后,个人晃到影院后草坪上。
秋季草地枯黄辽阔,空无人,万物昏昏欲睡。
宋双榕仰面躺倒,头顶是蓬松软云朵,他双臂高举,捧着手机给李聿发:“不要迟到!”
忽明忽灭光映在他脸上,侧影深深地起伏。
“要是无聊话,”宋双榕凑到他耳边,略带歉意地说:“可以提前退场。”
李聿转过头,目光因环境昏暗而显得深邃,宋双榕怔,心跳难以自抑地开始加速。
他毫无恋爱经验,也不曾喜欢过具体人,但每当面对李聿,却总有难以否认、心动时刻。
前后走出影院,那股令宋双榕慌张悸动仍未散去,他静静地跟在李聿身后,目光移到他随步伐摆动手上——那是双能解难题、也能把宋双榕手掌完全包裹其中大手,十指长且直,指节被层薄茧覆盖。
进入十月,桂花先是招摇地香过阵,几场秋雨过后,落得遍地橘黄,满城银杏也声不响地褪去青绿,北华市金灿灿秋天到。
宋双榕又和李聿约过几次晚饭,但关于那晚牵手,谁都没再提起。
事后回想当时情形,宋双榕可以笃定,是李聿会错意,但为什仍把手放上来,宋双榕不明白,也不再去回想,掌心交叠温度与力度,他握再握,还是很快消散。
期中作业影片完成之后,宋双榕难得闲下来,准备赶在下映前,去看部期待已久影片。
选座位时,他鬼使神差地点开和李聿对话框,将海报截图发过去,问他是否有兴趣。
没过多久,李聿电话打来,宋双榕把手机平放在耳边草地上,听见李聿叫他名字,问:“不是八点开始吗?”
“是,”枯草扫过耳廓,痒痒,宋双榕说:“怕你忘嘛。”
“不会忘。”李聿说。
“好吧,”宋双榕实话实说:“
宋双榕握握拳,快走两步追赶上他,摆臂幅度很大,手背总算蹭到起,但没有再次被握住。
李聿走得很快,没过几步,宋双榕又落在后面。
又过去周,宋双榕期中作业被学院评为优秀短片,获得在校内公映机会,他留张票,想邀请李聿来看。
李聿依旧说“可以”,不作其他表达。
他像是口深井,只要宋双榕发出声音,就能得到回应,不出声,就兀自静在那里。
李聿回得很快,向宋双榕确认具体时间地点后,说“可以”。
但影片却令宋双榕大失所望,宣传噱头远大于内容,看到三分之时,已经令人昏昏欲睡。
宋双榕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看,影厅里非常空,除他们两个以外,只有两三对情侣散落在周围,注意力同样不在荧幕上,两颗脑袋挨在起,偶尔发出几不可闻水渍声。
宋双榕无意旁观,连忙坐正,十指缠在起拨弄,待电影配乐压过那些水声后,才稍稍侧过脸看向李聿。
随着相处时间累计,宋双榕发现李聿无论做什都很专注,哪怕是面对如此枯燥电影,也毫不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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