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,人困起来。她朝着墙壁翻个身,抱着膝盖也像其他人那样缩成团。
“邓瑛,听说你之前没有娶过妻,那你……有没有自己女人啊?”
邓瑛在杨婉背后摇摇头。
杨婉却似乎是看见般,有些迷糊地说道:“如果这副身子是自己……”
怎样呢?
“拿去。”
看邓瑛不接,又反手摘下背后发带。
“拿着这个包上。”
邓瑛仍然没动。
杨婉手举得到有些发酸,她弯腰把手摊在地上,抬头看着邓瑛,“其实你挺好个人,这个境地里还给做个枕头,呢也不是什坏人,你不想跟说话就算,别跟你自己过不去,你也不想以后不能走吧。”
己有点矫情,伸手尴尬抓抓头。
邓瑛仍然有些咳,抬起手腕抵抵胸口,明显在忍。
平静下来以后自己朝边上移点,坐到没有干草地面上,伸手把草枕头放在自己身边,直起腰重新把手握到起,杨婉抱着膝盖蹲在邓瑛身边,“给?”
邓瑛点点头。
“那你腿怎办。”
她没说完好像就睡着。
邓瑛没有完全听懂这句在他看来逻辑不通话,等会儿又没等到她后话,索性也闭上眼睛。
谁知她却在梦里轻轻地呢喃句:“反正……杨婉这辈子,就是为邓瑛活着……”
和这句话起落下还有贞宁十二年那第场大雪。
他还是以沉默拒绝。
对于杨婉来说,这件事意义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
历史上他腿疾就是这段时间造成,可是即便杨婉知道,并且试图帮助他改写这点点命运,却仍然做不到。不过她倒也不难过,就着袖子搽干净自己手,好脾气地放弃对邓瑛说服。
仓内人见邓瑛和杨婉没有他们想象中那种行动,渐渐地失去耐性,天冷人困,不会儿就各自躺下缩成团。
杨婉坐在邓瑛对面,等邓瑛闭上眼睛,才小心地缩到他身边,枕着草枕躺下来。仓房内此时只剩下鼾声和偶尔几下翻身声音,杨婉躺定,掏出袖中册子,着窗沿上唯点点灯光翻开,屈指抵在自个下巴下面,轻声自言自语,“明日也就是贞宁十二年正月十三……《明史》上记载是三月,这看时间上也存在误差……”
邓瑛低头看着自己脚腕上几乎见骨伤,喉结微动。
下狱至今他直不肯开口说话,是怕给他人遭来灾祸,二是他也需要安静环境来消化父亲被处以极刑,满族获罪受死现实。久而久之,他已经接受自己像李善形容处境,断腿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,所以此时反到不习惯有人来过问冷暖病痛。
“这样吧,不碰你,就帮你把草药捣碎,你自己敷。”
杨婉说完径直挽起袖子。
邓瑛看眼被她用来捣药那枚玉坠子,是质地上等芙蓉玉石,普通人家是绝对不可能有,她却在腰上系着两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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